陈氏伸手又要去揭掉司徒娇脸上的面纱,这次司徒娇别开了脸,避开了陈氏的手。
陈氏的手僵在半空,脸上有些疑惑又有些难堪。
李妈妈连忙上前一步为司徒娇解释道:“请国公夫人多多包涵。小姐平时只在桃林别院待着,极少出别院大门,更别说进别人家的门。
今日听闻国公夫人来了此地,又听老奴提起国公夫人与我家夫人是手帕交,是小姐的姨母。
小姐从没有见过我家夫人,突然得知您今日到来,就压不住心里的激动,这才戴上面纱偷偷地进了枣林别院,只为见夫人一面。”
李妈妈虽然没有明说为何要戴了面纱才能进枣林别院,但是陈氏却已经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心里更添了几分对司徒娇的怜惜。
“姨母不讲究那些个鬼神之说,你在姨母这里无需遮掩。”陈氏说着再次伸手揭开司徒娇脸上的面纱。
想到安宁侯府将司徒娇送出京城的说辞,陈氏就不由有些怒气。
待到她将这十几年来司徒娇和安宁侯府的情况摸清以后,陈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么娇娇一直都是在桃林别院长大的了?司徒空就是这样对敏华和娇娇的?!侯府至今不曾立世子,好好好,很好!”
想起当初司徒空在她与韩氏面前信誓旦旦,陈氏心里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真恨不得马上冲到司徒空面前指着司徒空大骂一顿。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也许是陈氏的声音大了些,建国公杨耀辉和长子杨凌霄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直接都冲了进来,进来以后又生怕吵到床上的幼子,杨耀辉压低声音问道。
“哼,男人真不是好东西!”陈氏气鼓鼓地说道。
“哎呀,夫人哪,我这又是哪里得罪你了?”杨耀辉一头雾水。
“你是没有,可是你那个好兄弟......哎,算了,告诉你也没用!等进了京城,非得好生收拾收拾他不可!”见杨耀辉一脸无辜的表情,陈氏心里也不由乐了,不过对司徒空还是有着一腔怒火。
“好兄弟?该不会是司徒空那家伙又惹到你了吧!好,只要夫人高兴,赶明儿进了京,我亲自陪你去安宁侯府好好考问考问司徒空那货,问问他是不是越活越活回去了?”看来杨耀辉已经从杨凌霄那里得到了京城的一些情况,对于安宁侯府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陈氏与韩氏之间的姐妹情,杨耀辉最明白不过,能让陈氏发这么大火的,除了对韩氏处境的担忧,应该就是怜惜刚出生就被送出侯府的司徒娇。
杨耀辉不带犹豫的话,顿时取悦了陈氏,她笑看了自个的夫君一眼,拉过司徒娇往杨耀辉面前一带说道:“国公爷,你猜猜她是谁?”
杨耀辉所有的细心都只给了陈氏,对外人甚至对一双儿子而言都是个粗线条硬朗的军人,他压根就没注意到低眉顺目站在一边的司徒娇,就算注意到了,也以为是那个大夫的小弟子。
此刻被陈氏那么一提醒,又将司徒娇推到他的面前,倒也顺从地将司徒娇上下打量了一番。
这一打量倒也让这个粗人看出了些名堂,毕竟司徒娇那七分肖母三分似父的相貌,很容易就让与司徒空和韩氏相熟的故人一眼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