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孔尚瑾觉得他日子过得太寂寞,便又说道:“若是觉得无聊,你也尽可以去书房看看,或者去找琮儿女婿,说说话打打牌都是好的。”
秦玉双倒是笑了,哪有人一直让内宅的夫郎去玩耍的,不过他也知道,这是孔尚瑾把他放到了心上,才会有这些话呢:“其实我也不爱那些,若是真的觉得无聊,便去书房找几本游记看看,也能打发时间。”
孔尚瑾听了便说道:“也行,书房里头游记不少,有几本还挺有意思的,回头我让人找出来给你送来。”
说完这话,孔尚瑾忽然想到一事儿,便问道:“之前听玉邦说过,你在家的时候会练武,可是真的?”
秦玉双微微一顿,旁边的秦老爹一下子紧张起来,毕竟舞刀弄枪可不是男儿该做的事情,小姐怎么就口无遮拦,把这事儿告诉了孔家四娘,若是四小姐为了这事儿生了少爷的气可怎么办,秦老爹急得都要哭了。
秦玉双却是淡淡一笑,点头直言无讳:“确实是,早年在边疆的时候,母亲让我跟着她学了一些,不过这些年都荒废了,平日里最多不过是动动手脚罢了,哪里称得上是练武。”
秦宝山对唯一的嫡子十分宠爱,早年亲自带着他练武,就是韦氏也无可奈何,只是后来进了京,韦氏就不许他练武了,说弄得粗手粗脚的,不讨人喜欢。
私下里,秦玉双其实很喜欢练武,虽然别韦氏管着,也总是找机会锻炼几分,韦氏眼看他长得越来越高大,深深觉得都是练武的错,好几次父子两个都因为这事儿闹了矛盾,后来秦玉双练得确实也少了。
孔尚瑾一听倒是来了兴致,笑着说道:“习武也能强身健体,走走走,咱们去演武场看看,若是你愿意的话,以后尽管过去,反正家里头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人往那里去了。”
孔家的演武场很大,但事实上利用率十分低,没办法,孔家下面的女儿,一个个都朝着读书人的方向策马狂奔,追都追不回来。
听了这话,秦玉双倒是惊讶了起来,下意识的问道:“你,不觉得身为男儿,舞刀弄枪的有失体统吗?”
孔尚瑾却笑道:“怎么会,又不是上战场杀敌,哪里会有失体统,再说了练武之人身体好,就当是锻炼身体了,不然整天窝在房里头,骨头都要软了。”
秦玉双听了心中也是高兴,他毕竟也是喜欢练武的,每次练得浑身大汗,都觉得酣畅淋漓,只是还有些犹豫的说道:“若是父亲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孔尚瑾却笑道:“放心吧,这样的事儿,父亲才懒得管,其实早年的时候,父亲还让三哥练过一段时间,只是三哥吃不得苦,便耽搁了下来。”
这话却是半真半假,冯氏确实是让孔尚香锻炼身体,但让他练的是男儿家的功夫,屋子里头就能做的,跟舞刀弄枪距离远着呢。
不过秦玉双却不知道,听了这话便安了心,起身跟着孔尚瑾往外走,秦老爹心急的很,还是梅儿出声劝道:“老爹担心什么,少爷跟四娘子感情好才是最好的,其他的都是虚的。”
虽然公务繁忙,但孔尚瑾一直没把武艺丢下,每天定时要挑一个时辰过来锻炼的,一来是免得身手疏忽,谁也不知道将来还会不会有战争不是,二来也是强身健体,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原本这地方永宁候也会过来,但如今她年纪越发大了,便只在自己的院子里头练练拳脚。虽然只一个主子使用,但演武场也打扫的干干净净,里里外外收拾的整整齐齐,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架子上头刀剑这样的利器都是没有开刃的,也是怕伤了人,孔尚瑾指着里头给夫郎讲解一遍,临了说道:“你会使唤什么尽管拿,平日里放着不用,都是浪费。”
秦玉双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他到底是男儿,当年秦宝山教他的,也是以强身健体为主,怎么可能用得上这样的凶器,看看那斧头,估计能有百八十斤,他能拿起来就不错了。
秦玉双转了一圈,最后只拿了一根长棍,只把自己的头发一束,笑着说道:“妻主,我练给你看看可好?”
孔尚瑾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等秦玉双练起来,她倒是多了几分认真,原以为男儿家的拳脚怕是不能看,但秦玉双的一招一式咄咄逼人,可不是花拳绣腿能比的。
孔尚瑾越看越是来了兴致,索性自己也拿过一根棍子,笑着跳到了场内:“来,我跟你比划比划。”
秦玉双眼睛一亮,也毫不退却的迎了上去,两人便这般拆招起来。
要论真功夫的话,秦玉双自然不是孔尚瑾的对手,先不说她那天生神力,光是不间断十几年的锻炼,又有名师教导,就远远不是秦玉双可比的。
不过秦玉双在拳脚方面也有几分天分,又是秦宝山亲手带出来的,一招一式倒是奇妙无穷。
孔尚瑾打得兴起,若不是眼看秦玉双额头都是大汗,都舍不得停下来,临了还笑着说道:“双儿练得不错,以后有时间咱们再练练。”
“好,下次妻主可不能再这么让着我。”秦玉双笑着说道,他自己的实力,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两人全部当一回事儿,旁边的几个小厮却吓得要是,杏儿梅儿几个,虽然知道秦玉双是练过拳脚功夫的,但哪里见过这般虎虎生风的场面,两人你来我往的,噼噼啪啪的声音简直是要把他们吓死,都说刀剑无眼,这要是任何一个受了伤,老太太都不能饶了他们,如今听见他们还相约了下次,简直是欲哭无泪。
只可惜孔尚瑾和秦玉双都没在意小厮们的表情,夫妻两个出了一身汗,倒是觉得神清气爽,携手回去了,一路上还在讨论方才的对战,大部分时候,都是孔尚瑾对自家夫郎的拳脚指点出不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