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题未答,那为何师父还会给你减了十戒尺去?”崔楠按着贾瑚的肩膀,用力摇了摇。原本贾瑚对崔楠的印象颇佳,可现在看着怎么却有些恐怖了。贾瑚只好讲方才拜师之事跟众人讲了一遍。语闭瞧着四位师兄都沉默不语,心里着实有些发慌,这不会第一天就将师兄都给得罪了吧。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还不知道,是如何得罪的。
“老狐狸!”过了许久冯浩焘才挤出一句。贾瑚被这称呼给惊着了。竟然师兄敢如此称呼先生!
“没错,就是老狐狸,当时还诱导着我多说,我说了却给记下五十戒尺。和着是说多错多啊!”崔楠忿忿道。
贾瑚张大嘴巴,怎么师兄一个个都是这样称呼老师?纪廷见贾瑚如此,倒是笑着解释道:“老师之所以被奉为这京城第一名师,也因其与众不同。先生没有老师的架子,平日里也教导我们如此。说尊师重道在心在行,而非言语,嘴上毕恭毕敬背后却不将老师教诲放在心上的人多了去了。老师说这样的尊敬不要也罢。日子长了,你就明白了。”贾瑚听得似懂非懂,但也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聚在一处,又给我起了什么绰号来?”众人正说着话,忽听见彭泺的声音。
贾瑚见老师到来忙朝老师行礼,彭泺点点头:“你倒是不错,不像他们几个。你告诉为师,他们几个今日给为师又起了什么新绰号?”
这话倒真将贾瑚问得有点慌。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贾瑚瞅着几位师兄犯难。
“老狐狸,你何时收了我啊?”这时一旁的翰祺开了口道:“我都来了一月了,我也可以一问三不知啊!要不你问问看。”
“鬼见愁你也在啊,我也不用问你旁的,就只问一件,你要拜师任打,我便收你。这任打是你自己受过,而不是伴读书童带受才行。”
翰祺公子一撇嘴,“若我说任打,你会不会真打?”
“自然真打,而且先要打上八十戒尺才行。”彭泺道。
“八十?”翰祺公子瞪大眼睛,“这么多?”
“这还是给你少算了,我且问你应不应,应了打完告诉你缘由,否则你就是让你父亲亲来,我也还是那话——不收。”
翰祺公子,眼珠转了转道:“这要是如此,我就不应了。不过,我伴读在老师府上求学,我不大放心,只能陪着一起罢了。老师随意教,我在旁边看着就好。”
“伴读?”
“嗯,今日回去我就去求父亲请圣上点贾瑚做我伴读。我觉得父亲应该是能应了此事。”翰祺公子一脸严肃道。
“真是个鬼见愁。你可别拖贾瑚下水了,当你的伴读不知要多倒霉去!”崔楠在一旁道。
“怎么会?应该是高兴还来不及!不过我的伴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当的,我还是先试试再定。明日我再来找你啊,贾瑚?”说完冲贾瑚摆了摆手,又朝彭泺行了礼,往前走了两步又退回来对彭泺说道:“今日他们管你叫老狐狸,是冯哥哥想出来的,贾瑚没叫,余下三位哥哥都有叫哦。哥哥们不用谢我啦,明天见。”
几人看着翰祺公子的背影气得牙根痒痒。
“浩焘,这个绰号倒是有些意思值得玩味。减五戒尺。但你们三个跟风戏耍老师,每人加十戒尺。”
此时的贾瑚彻底傻了眼,这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崔楠耸了耸肩膀小声对贾瑚道:“今日又要熬夜苦读了。”
纪廷领众人进了屋,贾瑚瞧见这屋中有面墙上悬挂的不是名人字画,而是有着每人名字的一张表,上面清楚的记录了每人读书进度,以及戒尺惩罚数。纪廷提笔将贾瑚的名字填上,又在其戒尺数下填上二十。
彭泺今日倒是兴致颇高,给学生讲了通鉴内典故二则,贾瑚自是没读过的,又觉得先生讲得实在有趣,和诸位夫子皆不同,听得格外认真。末了彭泺让每人依据今日自己讲的典故写篇文出来,谈谈自己的理解,三日后交。
这一日对贾瑚而言可谓是精彩。这师者与往日不同,这师兄也是各有特色。怨不得有那么多人想拜入彭泺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