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殷泽言和苏青青听了陆怀如的话,视线都落在了那尊瓷雕上。
徐德清和廖淞又细细地把观音像打量了一番。
可惜四人仍然没有看出雕像有什么古怪,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陆怀如早就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几个人的表情了,看到苏青青和殷泽言仍然在关注那尊观音的包浆胎釉,不由得暗自摇头。
霍思宁却是已经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眼中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看到霍思宁好像看了窍,陆怀如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倒是来了几分兴致。
他对着霍思宁点了点头,笑道:“小丫头,你来说说,你看明白什么了?”
霍思宁闻言惊讶地抬起头来,她觉得她已经算是做到不动声色了,没有想到这个陆掌柜眼睛这么尖,居然能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心态变化。
陆怀如朝着霍思宁颔首示意,霍思宁也不藏着掖着了,虽然她是个外行,但是她并不怯场,大大方方地站了起来,微微一笑道:
“我对佛学了解不是很多,但是我在老家的时候,曾经去过庵庙进香多次,也见过观音殿的三十三观音。洒水观音我也见过,要么是右手作法印或轻捏柳枝,左手掌端洒水器做洒水状;要么就是右手执净瓶作泻水状。”
说到这儿,霍思宁的语气顿了顿,这才指了指徐德清手中的瓷雕。
“再看这尊观音雕像,菩萨右手执瓶泻水,那么左手就应该空空如也,可是这尊却多此一举地在左手上增加了一枝柳条。”
霍思宁叹道:“一开始看到这尊瓷雕,我只是觉得观音的手势那儿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所以然。刚刚陆掌柜一提醒,我才想起来。古人信仰菩萨神明,是不可能做出冒犯菩萨佛祖的事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尊雕像是高仿品,制作这尊观音雕像的人,对佛家渊源了解甚浅,所以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原来是这样,难怪……”廖淞动了动嘴唇,喃喃道。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就住了口,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他只是颓然坐在矮榻上,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尊观音瓷雕。
察觉到廖淞的情绪不对,苏青青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先生跟你口中的那位朋友是怎么认识的?”
廖淞的脸色很不好,强撑着一丝精神回道:“是在去年的一次鉴宝交流会上认识的,这人跟我一样都是西山人,又都对瓷雕感兴趣,所以一来二去就熟了。”
“两个月前他说他家孩子生病要住院开刀,急需用钱。我看他神情焦急,加上又是孩子生病,总不能见死不救,就答应借给他五十万。”
“当时他拿走钱的时候就将这尊瓷雕放在我家作抵押,说过段时间就还我的钱。我看他平时挺厚道的,加上大家又是老乡又是朋友,所以就没有怀疑,也没让他打借条……”
后面的事情不用赘述也可以想象得到,对方骗钱得手,肯定想办法趁机开溜,哪里还会等到廖淞发现端倪去找他追账?廖淞大约也是打不通对方的电话联系不到人,才开始对这尊观音瓷雕产生怀疑。
徐德清是个暴脾气,见霍思宁说完她的见解后陆怀如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就知道霍思宁说的都是真的,这尊观音就是做旧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