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不成的季秋梨立即往自家表姐白氏住的院子里去了,打算好好告上一状,殊不知白氏已经往靳辅的院子去了,她铁定要扑个空。
“老爷……老爷……。”
就在靳辅坐在厅里昏昏欲睡时,外头传来了白氏有些疯狂的喊声。
靳辅闻言微微蹙眉,尚未起身,便见白氏跑了进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平日里还算清秀美丽的小脸上满是狰狞之色:“老爷,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辞官了,是不是辞官了?”
“我吩咐你禁足,你却跑了出来,看来你是不将我说的话放在心里了,我是否辞官,与你可干?即便是又如何?”靳辅不耐烦的说道,他的确是进宫辞官的,只是皇帝没有答应而已。
“什么?你辞官了,你竟然辞官了,你你你……。”白氏闻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打击一般,颤抖着身子慢慢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往后退了几步后,竟然像发疯似得冲进了隔壁的厢房之中。
靳辅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隔壁的厢房可是小孙女水月歇息的地儿,他自然不能不在乎,于是欲起身跟上去,毕竟白氏这个女人一旦疯狂起来,那可是很可怕的,什么下作卑鄙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他已经领教过好多次了。
不过靳辅刚刚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便想起小孙女被大儿媳妇带出去玩耍了,也就松了口气坐下来,便见白氏冲了出来,脸上满是煞气。
“水月呢,靳水月那个死丫头呢?你把她藏到哪儿了?”白氏怒气上涌,厉声吼道。
“泼妇,还想拿孩子威胁我,我告诉你,你敢伤害水月一根汗毛,我就打断你的手。”靳辅也被她激怒了,一想到她要拿小孙女威胁自己,就气得不成。
就在此时,高氏却抱着靳水月回来了,才走了进来,白氏就手疾眼快将孩子抢到了手里。
“啊……母亲,你要做什么?”高氏吓了一大跳,立即失声喊了起来。
靳水月也被白氏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本想张开嘴大哭,但却觉得脖子一凉,顿时哭不出来了。
“靳辅,你立即给我去面圣,告诉皇上,你不想辞官。”白氏颤抖着手,一把拔下发间的金钗抵到了靳水月的喉咙上,一脸疯狂的吼道:“靳辅……你真是狠心啊,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治鲁和治齐放在眼里?他们一个六岁,一个才四岁,都是孩童,尚且需要你这个父亲帮衬着,你只管孙女,不管儿子也就罢了,可你却要辞官,孩子们的前途怎么办?他们要是没了前程,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就不活了,你不是心疼这死丫头吗?你不是为了这个小丫头片子连咱们的儿子都可以不管不顾吗?你若是不求皇帝将你官复原职,我就杀了她,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大家一块见阎王。”
靳辅万万没有想到白氏会变本加厉,那****派人将水月抱出去想丢下山崖杀了,回来后,还故意撞了高氏,险些摔了水月的事儿,他都没有严惩她,只是让她禁足,让她反省,没想到她现在竟然还敢拿金钗抵着孩子的喉咙,可把靳辅气得不轻。
而靳水月呢,她本来还梦想着找乳母美美的喝了奶睡大觉,哪知道却被人白氏从大伯母怀里抢了过来,连胳膊都给扯疼了,还看到了这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不是说古代的女儿家三从四德,从不敢越雷池一步吗?为啥她家这个便宜祖母这般的……彪悍?
她这样对待自己算不算虐童啊!
不过,还不等靳水月发挥自己那点点小九九想象力,她便被自家祖父给抢了过去,不仅如此,祖父还紧紧捏住了白氏的手,白氏吃痛之余立即松开手,金钗应声而落。
事实上,靳水月都没有看清楚祖父是怎么办到的,反正她现在安全了,她知道祖父是会功夫的。
“靳辅,你敢打我?”白氏摸着自己发红的手腕,涨红双眼看着靳辅吼道。
“毒妇,蛇蝎心肠,你简直不可理喻……。”靳辅简直不想再和白氏说一个字了,甚至看也不想看到这个几欲疯狂的女人。
她都拿着金钗要杀他的宝贝孙女了,他不过是小惩大诫而已,算是便宜白氏了,白氏竟然还如此盛气凛然责问自己,实在是可气。
事实上,靳治鲁和靳治齐是他年过五旬了才生的儿子,算是老来得子了,不知道羡煞多少人,他当然喜欢,当然宠爱的紧了,身为父亲,他知道自个不再年轻,肯定会为两个年幼的儿子打算,可白氏实在是让他寒心,当初因为季秋梨的事儿一直和自己吵闹,还带着两个儿子回娘家了,昨儿个两个儿子见到他都躲避,他当然不高兴,眼看着白氏就要把两个稚子给教岔了,他心里自然是着急的,如今见她跟个泼妇似得,要死要活,还要伤害水月,靳辅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连两个儿子都不想让她照顾了。
“我是不可理喻,我告诉你靳辅,你不让我和孩子们过安生日子,你要辞官,我就……我就和你和离,我要让你丢尽脸面,成为整个京城,整个大清朝的笑柄。”白氏厉声吼道,原本清秀的小脸蛋上全是不甘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