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兴许人家知道第一名妓来要咱们广州城了,特意赶来的,咱们还是回去吧,真是晦气。”靳新月撇撇嘴道。
“啧啧……都五千两银子了,这古代的土豪比几百年后的还要舍得很多倍啊,真是一掷千金之为博得美人笑。”靳水月忍不住嘀咕起来,觉得太那啥了一些,这也侧面说明了那个总督郭世隆是个巨贪,否则以他从一品的官职,一年岁俸才一百八十两银子,禄米一百八十斛,加上各种补贴,算下来最多一千两银子,能让他家孙子拿出五千两逛青楼找美人吗?
自然……靳水月也知道,那点银子根本养活不了人,皇帝是允许官员们有额外收入的,只是不能太过,这郭家……怕已经过太多了。
五千两银子的确不是小数目,那苏家大少爷脸色阴沉的可怕,本来还要加价的,但跟随他的仆从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靳水月见那苏家大公子脸色大变,立即起身离开了,仿佛是在躲避什么一样。
靳水月知道,那苏大少爷怕是知道郭敏锡的身份了,所以才有些惊恐,急匆匆离开了。
“走吧,咱们也走。”靳水月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拉着自家二姐和弟弟就准备出去,不过他们才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喧闹声。
靳水月忍不住回头一瞧,之间那郭敏锡已经急不可耐的跳到了台子上拉住了梁鸢儿的手往怀里抱,那急色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不下去,而原本还风情万种的梁鸢儿,被其抱在怀里上下其手,顿时涨红脸失声尖叫起来。
“公子您放手。”梁鸢儿红着脸拼命想挣脱,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她是名妓没错,伺候男人的确是她的分内之事,但是却不代表人家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动手动脚,让她的脸面往哪儿搁?
再说了,从前在秦淮河边时,再喜欢她的人都在人前对她彬彬有礼的,哪里像这位公子这般急色,当众就往她身上乱摸。
这样的阵仗真是吓坏了她。
“公子,公子您不能这样……。”楼里的妈妈也被吓到了,立即上去劝阻。
可郭敏锡是谁啊,他是两广总督的孙子,出身世家,祖父又是封疆大吏,在他眼里,这两广之地没有人敢得罪他,他不过是要一个青楼女子,谁敢阻拦?
事实上,郭敏锡也是有些憋屈,有些生气了,才如此的。
他好歹是世家子弟,虽然也算是个纨绔,但也没有到不要脸面的地步。
主要是方才自己被那姓苏的激起了斗志,一口气喊到了五千两银子才得到了这个女人,等他跳上台子站近了时,才发现这女人并不像在台下看着时那般动人美丽,更觉得憋屈,才想逗逗人家发泄一番,哪知道这女人却极力反抗,这不是找死吗?
“公子息怒,公子息怒啊。”妈妈连声道歉求饶,上去护着梁鸢儿。
“本公子花了五千两银子,她已经是本公子的人了,本公子想怎么着用不着旁人管,即便当众要了她又如何?”推搡之间,郭敏锡手被抓破了,从小没有吃过苦爱过疼的他顿时生气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吼道。
“公子误会了……出价最高者只是和梁姑娘弹琴唱曲,吟诗作对,品茶下棋的,我们梁姑娘卖艺不卖身的。”老鸨被郭敏锡一番话吓得目瞪口呆,连忙解释道。
“啥?五千两银子只能吟诗作对?”这回换郭敏锡呆住了,甚至已经忘了生气,忘了手背上的疼痛。
莫说是他,靳水月也听得冷汗都要出来了。
花了五千两银子,却是只能看不能吃,似乎真的有点太过了,也证明这万花楼是故意拿梁鸢儿当幌子敲诈银子来了,一开始她们可没说只能看不能吃呢。
这样的闹剧,让靳水月有些想笑,虽然郭敏锡过分了一些,但是楼子里的人也有错,她可不想继续呆下去看热闹了,这些人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实在是不雅,她倒是无所谓,不能让她家二姐和弟弟被毒害了啊。
不过,就在他们准备转身时,上头传来嘶啦一声响,只见那郭敏锡手里抓着一大块轻纱,而梁鸢儿的衣服破了大半,露出了光洁如玉的背部,身上只剩下肚兜和裙子了。
“啊……。”梁鸢儿真被吓到了,尖叫一声就跑,事实上刚刚也是因为她要跑,被郭敏锡拉住了才会撕破衣裳的。
梁鸢儿要跑,郭敏锡当然追了过去,厅内顿时乱了起来,就连靳水月姐弟三人都被冲散了,等她站稳身形时整个人已经被人从背后抱住了,她险些就拔出随身带着的匕首防身了,直到看到抓住自己左手胳膊的是女人的手,指甲上还涂抹着蔻丹,才停了下来。
开玩笑,女人抱抱她也就罢了,是男人那就是找揍了。
“别过来,别过来……。”梁鸢儿花容失色,抓着靳水月的胳膊躲在她身后,左右跑动躲着郭敏锡,而郭敏锡却伸手来抓她,可怜的靳水月单薄的身子被拉的左右晃动,完全被人当做挡箭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