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大船终于离沙滩很近了,当快要靠岸时,众人都欢呼起来了。
“贝勒爷,郡主。”杨越等人从船上一跃而下后,立即跑了过来,朝着四阿哥和靳水月磕头请安。
“快起来。”四阿哥立即扶起了杨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赞叹道:“好,很好。”
“奴才等人救驾来迟,还请贝勒爷和郡主责罚。”杨越涨红脸说道。
“不迟。”四阿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启禀贝勒爷,奴才等人这次出海营救贝勒爷和郡主,其实是没有得到郭总督允许的,奴才等人私自去码头打晕了几个衙差,偷了这两艘船出来,后来立即有人追了过来,贝勒爷请看海上,有众多战船追来了,是郭总督手下那些人,奴才担心……会发生变故,还请贝勒爷和郡主立即上船。”杨越一脸担忧的说道。
“不必了,本皇子等着他们来。”四阿哥大手一挥,双目凝视远方渐渐出现的船只,眼中爆发出浓浓的幽光。
“贝勒爷,若他们有二心的话,那……。”杨越有些不敢再往下说了。
“若他们真有二心,我们上船出海才是必死无疑,在此处候着吧。”四阿哥低声说道。
“是。”杨越等人闻言虽然很担心,但是还是乖乖等着了,只是众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武器,一脸戒备。
靳水月明白四阿哥是什么意思,郭世隆身边毕竟有一万多名将士,人多势众,特别是在海上,他们都是从京城来的,不熟悉海战,若是到了海上。一旦被郭世隆的人围攻,那便凶多吉少了,可在这岛上,却有一战之力,因为不管是她身边的侍卫也好,还是四阿哥从骁骑营挑选的人也罢,个个都是功夫不俗的好手,以一敌十,未必不可能,在岛上还有生还的机会。
约莫过了一刻多钟后,那些船陆陆续续到了海滩外头,慢慢的有人下了船来,为首的赫然便是郭世隆。
就在刚刚,杨越已经告诉他们,郭世隆昨儿个吐血晕倒,到他们今早出来时都尚未苏醒,可现在,郭世隆却好好的站在了他们面前。
“奴才郭世隆拜见贝勒爷,拜见郡主,奴才救驾来迟,还请贝勒爷和郡主赐罪。”郭世隆在管家的搀扶下踉踉跄跄走了过来,跪倒在了四阿哥他们面前请安,整个人看着摇摇欲坠,仿佛病入膏肓一样,头山还缠着白布条,连头上的顶戴花翎都遮不住。
“免礼,郭总督这是怎么了?”四阿哥一边将他扶起,一边问道,语中带着一丝询问之意,也由着一丝凌厉。
“启禀贝勒爷,我们家老爷病了,昏迷了一日一夜,不久前才醒来,大夫说老爷身子虚弱要静养,但老爷执意要出海来寻贝勒爷和郡主,海上风大,我们老爷头风发作了。”卫管家一脸凄苦的说道。
“头风可不是小病,郭总督要格外注意才是,不过本郡主那儿倒是有好药,医治头风是再好不过了,今儿个多谢共总督前来相救,本郡主自然会投桃报李。”靳水月笑眯眯说道,“投桃报李”四个字说的格外的重。
她可不笨,当然知道郭世隆是不愿意来救他们的,即便要来,都要拖够了再说,没听见杨越说嘛,人家最早也要午时才能醒来,若不是杨越等人兵行险招,抢了船过来,郭世隆的“病”肯定好不了这么快。
“这么说……郭总督昨日晕倒了,所以才没有及时出海了?”四阿哥低声问道,语中却有这不同寻常之意。
“是,启禀贝勒爷,奴才昨儿个带人出海后,海上波涛渐渐汹涌起来,奴才身边的人一看天色,发现暴风雨即将来临,可已经来不及禀报在岛上的贝勒爷和郡主了,若奴才等人执意赶往小岛,必定会被风暴淹没,无奈之下,奴才只得带人先回去,免得所有船只迷失在风暴中全军覆没,可奴才实在是担心贝勒爷和郡主的安危,一心急吐了血,头疼的老毛病也犯了,奴才老了,实在是撑不住,晕了一日一夜,不久前才醒了过来,奴才救驾来迟,请贝勒爷责罚。”郭世隆一脸心痛的说道,仿佛自己犯下了天大的罪孽一样。
“郭总督为了本皇子和郡主劳心伤神,何罪之有?快起来吧,吩咐你手底下的人,立即上岛搜寻,昨儿个有十八名骁骑营的兵丁未曾返回,本皇子今日派人去岛上搜寻,也没有见到,你再让你的人沿着海岛仔细搜索一次。”四阿哥看了郭世隆一眼,沉声说道。
“是。”郭世隆闻言连忙应了一声,便吩咐身边的人去传令了。
“下官靳治雍,拜见大人。”就在郭世隆刚刚松了一口气时,一直藏身于鄂辉等人身后的靳治雍才慢慢走了出来,朝着郭世隆做了个揖后,恭声请安。
“靳……靳治雍……。”郭世隆摇手指着衣衫褴褛,宛如乞丐的靳治雍,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浑身都在发抖,仿佛有些不敢相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