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辰了,她们过来做什么?”太后看了看屋内的洋钟,知道离午膳的时辰已经不远了,一般来说,宫里的人不会在这个时辰互相走动的。
“娘娘是见还是不见?”袁嬷嬷恭声问道。
“让她们进来吧。”太后轻轻颔首,示意袁嬷嬷将二人领了进来。
“太后娘娘万福金安。”荣妃和宜妃进来后,立即向太后行礼。
“起来吧。”太后轻轻抬手,对身边的袁嬷嬷道:“赐坐。”
“多谢太后娘娘。”荣妃二人连忙谢恩,坐在了袁嬷嬷让宫女端来的凳子上。
“水月拜见荣妃娘娘,拜见宜妃娘娘。”靳水月起身冲着这二人行了礼。
“起来吧。”荣妃淡淡的说道,只是轻轻瞥了靳水月一眼,便没有再看她了,似乎不太喜欢靳水月。
靳水月见此倒是很淡然,她又不是为这些人而活的,懒得管她们如何对自己。
这几年来,因为她家敏娘娘的缘故,皇帝对宫里其他女人有些淡淡的,虽然做到了雨露均沾,但是到底不如从前了,特别是她家敏娘娘又温柔又贤淑,把后宫打理得很好,差不多已经完全握着皇帝的心了。
更别说荣妃和宜妃年纪已经不小了,再保养,再涂抹脂粉,也有些变样了。
自然,按照靳水月的观点,人老了也得优雅的老去,自然有一种成熟的风情,有一种经过岁月磨砺后的沉静和典雅,而眼前这二位,有些本末倒置了,就比如她们今儿个穿的衣裳,早已不是她们这样的年纪该穿的了,太粉嫩了一些。
“你们今儿个来见哀家,所为何事?”太后低声问道,语中甚至还带着一丝不耐烦。
靳水月可以不在乎,不代表太后不在乎,这些人在她面前都敢对她家水月这样漠视,更别说私底下了。
“娘娘屋里的玻璃窗户可真是好,亮堂极了,臣妾听说皇上的乾清宫也要换上了。”荣妃看着太后,笑着说道,眼中还带着一丝讨好之色。
“不错。”太后闻言轻轻颔首,脸色稍稍和缓了一些。
“娘娘,其实臣妾和宜妃妹妹宫里头也想换上这样的玻璃窗户,不知娘娘可否答应臣妾这个请求,自然……该出的银子,臣妾们会拿给内务府的。”荣妃笑着说道,眼中还带着一丝期盼之色。
一来,这些日子她来太后这儿看过几次了,这玻璃窗户实在是让人喜欢,二来,皇帝那儿都换上了,是不是意味着她若是换上的话,皇帝来她那儿的机会就大得多?毕竟在乾清宫看惯了外头亮堂堂的,谁还想去灰蒙蒙的屋子,盯着那纸糊的窗户呢。
太后闻言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冷冷的扫了二人一眼,没有说话。
“娘娘,臣妾知道,臣妾和姐姐今儿个有些无礼了,还请娘娘恕罪,臣妾们其实也只是想让宫里看着亮堂一些,并无别的意思。”宜妃见太后冷着脸,连忙出言辩解,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玻璃作坊去年皇帝便赏赐给了水月,因为这丫头的缘故,从前一无是处的玻璃作坊才能制出尚好的玻璃来,你们要这窗户,和哀家说做什么?哀家又不是那作坊的主人,还有……要给银子也是给水月,给内务府作甚?”太后的确有些不高兴了,语气冷冷的。
荣妃和宜妃闻言,眼中满是震惊,两人相似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去年,太后亲自做主,求了皇帝将玻璃作坊给了靳水月,后来太后更是私下拿了十万两银子给靳水月,如今玻璃作坊有出息了,宫里的人都以为玻璃作坊是太后的,靳水月不过是明面上的主人罢了,毕竟太后是又出银子又出力啊,不过看如今太后的反应,似乎和她们猜测的不一样。
事实上,当初荣妃她们也觉得奇怪呢,毕竟太后母仪天下,要什么得不到?何必弄什么作坊的生意呢,如今看来,是她们误会了,太后真是一门心思护着那丫头啊。
“郡主,不知那玻璃窗户要多少银子?”荣妃看着靳水月,沉吟了片刻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了口。
说出这话来,实在是有些打脸,毕竟她方才对靳水月很无视呢,不过她如今也是骑虎难下,说到底,为了吸引皇帝,她是豁出去了,只要是有一点点可能,她都想试试。
“娘娘,您看太后娘娘屋里的玻璃窗户,一扇扇玻璃都透明无暇,就这些玻璃,是作坊里生产了近半年才有的,而制作玻璃需要很珍贵的矿石,有很费功夫,水月粗略的算了算,这些玻璃起码也得五万两银子,加之定做的窗框,那就是六万两银子了。”靳水月笑眯眯说道,丝毫没有觉得自己是在狮子大开口,脸色平静的很。
“什么?”荣妃和宜妃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她们虽然进宫多年,但是手里头存下的私房银子并不是很多,毕竟宫里头也要花销,也要礼尚往来的,现银子,她们还真是拿不出这么多来。
“怎的这样贵?”荣妃忍不住说道,说罢后又觉得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