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猛听得啊地一声惨叫,一股大力传来,他被这鼓力道带着,倒在地上,即见到后方两个身影踉跄向前,和对面的流氓撞做一堆。
他还在不明所以,一只大手探上他的肩膀,萧强本能想要躲开,却被五根手指犹如虎钳一般牢牢钳住,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没事吧?”
萧强在脸上抹了一把,晕涨的头脑稍有清醒,省悟是有人相救,顺势向后一退,和那人并肩而立:“没事,这些流氓穷凶极恶,你要小心!”
混乱中他又把扫把从流氓手上夺了回来,手中有武器,又显然得高手相助,萧强胆气壮了不少。
流氓们扶起地上滚作一堆的同伴,色厉内荏地对那人说到:“兄弟,我们这里解决私人恩怨,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认得人,它不认得人!”说着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萧强这才有空看帮助他的人,只看了一眼,便觉脑袋嗡地一下,如受重击。
那人约莫四十来岁,相貌极为普通,仿佛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他,穿着一件夹克衫,正是昨天追赶他的那个外国人!
诸般念头如闪电般从心头闪过,他立刻判断出,这两方人对他都没存着好心,流氓是想要报复,外国人更有可能是想要探知自己的异能,流氓的威胁虽然近在眼前,外国人的威胁却更大,说不定连小命都会丢掉。
他强压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若无其事地对外国人说到:“我们一起上,先把这些流氓打跑再说!”
“好!不过这里很危险,几个流氓还是交给我来对付,你躲到我身后!”契索涅夫不敢让他冒险,这个少年关系着他升职的希望,那些流氓虽然不堪一击,毕竟手上有凶器,要是不留神在萧强身上扎出一个窟窿,那他连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行,那我就不碍手碍脚了。”萧强走到他身后,眼睛东张西望,看哪里有地方好逃。
“大家一起上,他只有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流氓今天一再吃亏,说什么也不肯就此罢手,一齐涌了上来。
契索涅夫赤手空拳,却并不怕他们,他叫了声:“来得好!”不退反进,欺上身去,巨大的拳头捣过去,先击倒一人,随即翻身侧踢,又击倒一阁企图从旁边用匕首刺杀他的流氓,耳听得风声呼呼,一根木棍从后方对准他脑袋砸下来,他左手抬起,硬生生挡住,便即翻腕,一把抓住木棍,纵便拿流氓如何使劲,也抽不出木棍。
萧强吃了一惊,他先前还抱着希望,期盼这人只是一般外国游客,虽然从记忆中得知这个时代极少有外国游客,也不能说没有,假如对方只是抱有猎奇心理的游客,虽然很麻烦,还有机会脱身。
可是看他对付几个流氓,身手灵活矫健,进退之间很有章法,表面看他似乎陷入几个流氓的合围中手忙脚乱,但仔细体味,能够看到他通过复杂多变的步法,每次只是少许转换一点位置,就轻松躲过对方最具威胁的攻击,偶尔因为对方人多挨上一两下,也是在皮糙肉厚的位置,不痛不痒。
反观被他打倒的人,在地上翻滚痛呼,恐怕就是他们亲爹亲妈死了也没有这么撕心裂肺地叫过,根本无法从地上爬起,已是失去了战斗了。
这样的高手,怎可能是普通游客,完全是一部战斗机器。
萧强还是低估了契索涅夫的战斗力,各国的特工组织培养出来的特工,岂是泛泛之辈,擒拿格斗那是执行任务、亡命之时的基本能力,特工们为了保命,都对此下了苦功,要不是害怕下重手出人命,惊动中国情报部门,他起初的两下,劲道用实了,那两个流氓就是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他个半年。
即便如此,眼见他身影在流氓围攻中,如穿花蝴蝶一般,轻松来往,拳来脚往,打得那些流氓哭爹叫妈。
萧强眼见不对,这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不是一般人,对他的兴趣也超乎寻常,这里是远离外国人聚居区的河边,他还多次出现,显然是执着地在寻找自己,其意图不问可知。
想到这里,他趁着流氓还没有被完全大败,慢慢后退,离开一段距离,转身拔腿就跑。
契索涅夫面带不屑,中国的流氓比起苏维埃的流氓要差多了,拳脚软弱无力,打在身上毫无力气,就这样还敢欺压群众,可想而知,中国人也都是群懦弱的羔羊。
他一脚将一个流氓踹翻在地,眼角的余光忽然发现身后空空如也,那个学生不见了。
糟糕,他没想到中国人是这样报答恩人的,他在这里打生打死,那个学生却趁机溜了,这太可耻了,要是在莫斯科,他立马就把他送到西伯利亚去!
“住手!我没有兴趣跟你们这群中国流氓纠缠,如果要命就滚开!”契索涅夫心头大急,抬手崩开两个欺上来的流氓,冲出人圈。
原来那个学生还没有跑远,契索涅夫惊喜地看到萧强躲闪的背影,就感到一阵风扑向后脑,急忙一偏头,木棍狠狠地打在他耳门上,就如教堂的风琴齐声鸣奏,贯穿大脑,轰地一下,什么也听不见,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直流向脖颈。
“让你知道什么是中国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