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说他有办法。也没有回音。看样子。要了解闷油瓶背后的事情。远比我想的要难。现在也只有寄希望于他能够早rì好转。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给我们。如果不能。那只能是由我们养他一辈子。对于他来说。也许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很少有人能有忘掉一切的机会。而幸运的忘掉的人。却又不顾一切的想记起来。这种轮回简直是一个人xìng的悖论。私底下说起来。我倒真不怕他永远记不起来。反而怕他记起了什么。却又不清楚。
潘子被送到医院。他能活下来简直是奇迹。我总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其实受份并不重。很快就康复了。
长沙那边现在一片混乱。潘子告诉我。之前老伙计还在的时候。三爷就算不在。那边的局面也好控制。但是现在不行了。树倒猢狲散。到处是风言风语。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在三叔的产业被陈皮阿四斗的缩了不少。否则还要难处理。他只有走一步是一步。实在不行。那也只能拆伙。他这些年攒的钱早已经不愁吃不愁穿。现在也许是该退休的时候。
我告诉他让他快点找个姑娘成个家。三叔的产业也就别cāo心了。三叔年龄也大了。他又无儿无女。这事迟早会发生。积垢已久。靠我们是没法力挽狂澜的。
潘子没什么反应。三叔生死未卜。我想他永远也不会安心。可能还是会一直的找下去。我只有祝他好运。
胖子分手的时候回了běijīng。他是最没感觉的人。回去照常开张做生意。按照潘子的说法。这人非但不浅。而且城府还很深。不过我是实在看不出来他深在哪里。胖子临走说了一句套话:“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的挺有感觉。若不是这么多时间相处下来。又出生入死的人。很难体会到这种套话里的意思有多么婉转凄凉。
扎西在格尔木就和我们道别了。如果不是他。我们肯定走不出塔里木。所以当时我们想筹点钱给他。扎西说这件事情对于他来说是一次业。能把我们活生生的带出来。已经是菩萨保佑。他不能再要我们的钱。后来我把我的手表送给了他。留个纪念。
阿宁死了。裘德考的公司我暂时没了联系。发了几个e-mai给熟人。都被退了信。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要继续下去。无论如何。这一次的失败。那老鬼也应该死心了。如果还执著下去。那也只能自求多福。
尘归尘。土归土。所有人的生活好像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上。那时我刚回到杭州。继续过我朝九晚五的小开生活。坐到那藤椅上。打一个小盹。一觉醒来。百无聊赖的翻开我爷爷的笔记。忽然就感觉时光倒流。恍如隔世。
庄周梦蝶。醒后不知道自己是在做化人之梦的蝴蝶。还是在做化蝶之梦的凡人。以前我听着玄乎。现在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感触。只觉的这一年来的一切。好比梦幻。一闪而过。又感觉自己还在蛇沼之中。眼前的悠然。可能是自己临死前的臆想。
不管是哪个。我都想欣然接受了。有的时候。一件事情结束比的到这件事情的结果更加让人期待。
然而。在我心底的最深处。我十分明白。这件事说结束还早的很。甚至。我之前所经历的。仅仅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