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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软硬兼施(九月到来,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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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凉轻轻合上文件夹,交给了黎小田。

他微微皱着眉头,站起来缓缓走到窗户前,拉开厚实的米黄色天鹅绒窗帘,隔着通花纱帘,望向花园幽静的水潭,一时间,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基于康宁越来越大的价值,吕凉深知要是能招揽过来,绝对是个百年难遇的人才,不但能轻松完成许多别人无法完成的任务,而且能影响很多的知名人物,甚至改变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也未可知。

只要有个轻松的外部环境,让康宁在整个东南亚自由地发展,以他高超卓绝的医术和沉稳内敛的心智,以及强健迷人的仪容,将来的成就难以估量。

可是这样一个优秀人才,竟然阴差阳错地走上逃亡之路,一路穿州过省,最后流落异邦,接着逐渐成为左右逢源、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带有几分传奇色彩的经历,把康宁砥砺得坚毅深沉的同时,似乎又多了点桀骜不驯的缺点。

各种影音和文档资料中,康宁那双令人无法琢磨的眼睛,看起来平静温顺,可吕凉总能感觉到其中的冰冷与机警。回忆在其中若干张照片里康宁所处的位置和坐立行走的习惯,无一不是谨慎戒备下做出的选择,配上那副若有若无的淡淡笑容,显得那么的自然而然,这份近乎天性使然的从容淡定,远远超过久经训练的老鸟,几乎达到了特工的最高境界。

吕凉原来也打算通过帮助康宁翻案来进行招揽,但是诸多袭警的事实,以及地方权势者坚定的反对立场,让吕凉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加上从总部了解到贵为康宁师叔的叶盛文也吃了侄子的闭门羹之后,吕凉就感到困难加大。

可是,一个月内大老板的两次询问,让吕凉头痛不已,因此他不得不放下手里繁重的工作,亲自飞到河内,与直接负责人黎小田商讨对策。

可如今,康宁极为复杂而又尴尬的身份,却让黎小田左右为难,无从下手,总不能偷偷绑回去吧?

不过吕凉很快就摇了摇头。他清楚地知道,如今要绑架康宁几乎不可能,先不说他一身惊人的武功和机智,只说越南人为了自己的目的将其捧上天,不但给了他诸多特权和女人,还为其提供了二十四小时的暗中保护。这样无论是谁在行动前,都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并且还要承担任务失败后有可能面临的国际纷争。特别是如今,越南方面居然承认了康宁老挝籍的身份,而对康宁的真实国籍却装疯卖傻,用严正公开的外交辞令来掩饰骨子里的泼皮无赖,让人感到异常的为难。

让吕凉痛苦的是明知这样,你还得正正规规地按国际惯例来办,说不定到时还得再把老挝也扯上去,就更热闹了。

面对如今软硬不吃的康宁,最可能实施的办法只能是加大分量的软硬兼施,软的一套就不用说了,受国情影响除了不能分配给他女人之外,其他都可以予以考虑。至于这硬的一套,必须是慎之又慎,否则一个不测,就有可能陷入永无挽回的境地。

吕凉沉思良久,终于使劲地点了点头。他重重地拉上窗帘,回到沙发上坐下,点燃支烟,指了指桌上的文件夹说道:

“徐家伟的情况我比较清楚,陈朴这次从国内招募几十个退役特种兵的事情我也知道,只是他们具有泰国和缅甸双重国籍及身份的事情,我还不十分清楚。如果你的内线能断定康宁也拥有泰国国籍的话,事情就不简单了,他们之间很有可能会有勾结。虽然我们都明白,他们都是混在泰国政府安置金山角种罂粟的山民中浑水摸鱼办理的国籍,但是泰国政府此前已经向国际社会做出郑重承诺,只要放弃种植罂粟和制毒贩毒,在规定的期限内下山接受政府的安置和管理,原来的一切都既往不咎,在享受同样国民待遇的同时,还得到一定的资助,所以想从这一点上动脑筋,显然是不明智的。加上如今徐家伟这个兄弟药业基金会的良好声誉,在老挝、泰国和我们国内的影响力都在逐渐扩大,许多事情我们都不好办了,头疼啊!”

说到这里,吕凉拍了拍桌子,骂骂咧咧地道:“奶奶的,这个出身黑道的走私犯徐家伟也真他妈的狡猾,大笔的黑钱捐出去,换来重重的保险,走到哪儿都是一副爱国华人和爱国者的嘴脸,一不小心弄出点动静来,就是国际影响了!”

黎小田苦笑了一下:“你说的这还是其次,我担心徐家伟的公司与总后勤部的南方制药集团公司之间,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联系。老吕,你回去之后通过部里问问吧,别搞到自己人闹出误会才是,最好能搞清楚康宁在其中担任的角色。”

吕凉有些吃惊地问道:“你怎么会这样想?有什么发现吗?”

黎小田有些沮丧地道:“确切的情报我可没有。不过从我那内线发回的情报来看,徐家伟的公司注册的股东名单里,只有徐家伟和范淮东两个人,陈朴的名字并不在其中。想想这陈朴跟了徐家伟七年,范淮东炒股破产后才跟了徐家伟不到五年,我就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再联想到徐家伟公司畅销东南亚的几种药品已经大批进入国内市场,我更觉得这事不简单。为什么南方制药集团和徐家伟的公司几乎同时研发出几个新特药?里面到底有没有联系?这些问题我们都得弄清楚才行,这也是我迟迟不敢下决心的原因。”

说完,黎小田脸上的神情非常沉重。

吕凉听了悚然一惊,随后自嘲地摇了摇头:“这些我也弄不太清楚。不过你就放心吧,我这次回去马上就办,总得把他们的根底给挖出来。可是,康宁这事儿也不能再无限期地拖下去了,老板这个月都问我两次了,要是他再问一次还没个准信,说不定明年你就得到非洲去慰问我了,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啊!唉,要不是上面逼得紧,我在北京待着舒舒服服的,哪儿用得着这么风风火火地跑到你这里来?”

黎小田为难地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亲自去找康宁谈一谈。趁这两天他还在河内,省得我跑到芒街去,路不好走不说,目标也大。”

“那你打算怎么和他谈?”吕凉颇为担忧地问道。

黎小田抬起头,扶了扶眼镜:“现在只能是开诚布公地谈,直接以一个炎黄子孙的使命感和归属感来打动他。再不行,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们将会通过非正规渠道甚至以某种利益作交换,让越南人把他引渡过去接受法律的公正制裁,否则国家的尊严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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