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辉笑着说道:“父皇,儿臣所用的药物其实在颍王那里已经用过了。是一种树的叶子,此树名曰‘银杏’,其叶有通经活络之功效。颍王就是因为身体血脉不畅,尤其是头部更为甚之,所以当初儿臣给他地茶中加入了这种叶子的粉末,让他长期服用。现在颍王的头痛病已经大为缓解。父皇的病情虽然和颍王的有所不同,但都是气血不畅所引起的,所以臣派人到巴蜀等地多运些回来,供父皇治病所用!”
英宗赵曙笑着说道:“贤婿真是有心了,若非贤婿有此奇术,朕和颍王恐怕都会被这种病症所纠缠!难怪当初贤婿不肯入朝为官,当个郎中济世救民也是功德无量啊!”
王静辉看到老丈人心情又好了起来,笑着说道:“儿臣自当尽全力辅助父皇达到天下大治,好早一天照顾自己地医馆,以发扬自己的长处,解脱更多百姓的病症之苦!”
英宗赵曙听后,笑着拍案而起说道:“贤婿说得好!‘天下大治’!这正是太祖太宗皇帝的心愿,让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王静辉说道:“这还不够,还要把西边的西夏给灭了,把北方属于我大宋的土地拿回来,彻底实现太祖太宗皇帝未完成的心愿,有了北方的防地,游牧民族又有何惧?陛下自然会实现汉唐武功,威震异族,传我华夏文明于异族,让他们也知道诗书教化!儿臣相信父皇能够让儿臣见证这一切!”
英宗赵曙听后,脸上都笑出了一朵花来,原本有些苍白的脸都浮起一丝红晕,显得非常激动。王静辉看了老丈人的表情,心中想到:“果然如此,古代帝王恐怕最关心的便是武功了吧!能够扬威异域这也是每个皇帝最大的荣耀,也唯有用这个‘空中大饼’来‘勾引’皇帝奋发图强了!”
在王静辉的心中,对中国历史上的武功卓著的汉武帝的评价和司马光的意见是相同的,都是属于垃圾货色,扬威是扬威了,但国家却陷入了一场看不见的灾难,帝国的财政都到了崩溃的边缘,老百姓的生活困苦不堪,不得已启用了桑弘羊之辈敛财渡过难关,末了还抛弃了桑弘羊作为牺牲品。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的是汉文帝和汉景帝,汉武帝的爷爷和老爹在历史上的地位虽然没有汉武帝高,但却是真正的爱民皇帝,注重民生的发展,文景之治使汉帝国达到了巅峰,也给子孙征讨匈奴留下了丰厚的本钱,这才是王静辉欣赏的皇帝。
王静辉的高调宣言也激起了原本很沉稳的英宗赵曙的雄心,站起来对他说道:“朕当会记得贤婿今天的话,朕会让你看到大宋威名远播四方地那一天!”
王静辉笑着说道:“儿臣相信父皇能够完成太祖太宗皇帝地心愿,但父皇还要保重身体。只有这样大宋才会稳定的发展!”
英宗赵曙笑着说道:“呵呵。贤婿这张嘴可真是厉害地紧,难怪你能够说服那些朝廷重臣……”
在结束了和英宗赵曙的会面后。王静辉便退出来,这次会面无疑是成功的,自己这个外戚的身份以后还会给自己带来更多地麻烦,所以皇帝对自己的信任是自己能够继续实现理想的重要支点。否则他无论是在朝还是在野,都会受到那些多事的御史找麻烦,这可是让人头痛的紧。
现在和老丈人这一场比较开诚布公的谈了一次,虽然以后卸任楚州军州事后他可能就要真的在汴都开封幕后来主导大宋走向了,但他却对自己在政治上的发展一点都不在乎,毕竟这个东西可不是你有千年的见识所能够抹平这个差距的,不说别人,光是王老头儿那手“征诛”之术,他就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大地威力,居然把一般老家伙连带他们身后的势力全部给压制了近十年之久。只是史书上一句“得到皇帝的鼎力”是说不过去的。随着王静辉在北宋政坛上“混了”一年后,他多少对现在宋朝的官制制度的运作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就他的感觉来说,在大宋这样地制度下,只要皇帝不昏庸,想要诞生一手遮天的权臣简直就是奇迹了,老赵家的先祖们在政治斗争中的经验可丰富着呢,自己怎么起家当皇帝的。自然就会对这条路防备的更多些。
王静辉想到后世看到地电影中所谓八贤王和庞太师的对抗,宋朝能够有这样的权臣简直就是扯淡,韩琦这样的执政权力已经是到达巅峰了,可他要面对御史中丞王陶的弹劾,还是必须在家装病。在宋朝身为百官之首做官做到这个份上,也够丢面子的了。就好比二十一世纪的国家总理受到最高法院的弹劾时,自动解职一样,这是后来人所不敢想象的,连韩琦都这样小心,所以现在还是小虾米的王静辉明智点就是在背后当参谋更加安全有效些,不要让多事的御史和知谏院抓住自己外戚身份的小辫子不放才好。
王静辉走出了福宁殿,没有想到外面早就有人布下望风的等着他了,一个老太监笑呵呵的来到王静辉的身旁轻声说道:“驸马,蜀国公主在惠寿宫老祖宗等着你呐,请随老奴走一遭吧?!”
王静辉自从濮议角斗之后,一听到慈寿宫心里面就直发麻,不过好在无论是英宗赵曙父子,还是自己那个便宜义父韩琦嘴巴还都算牢固,没有什么风声漏出去,这让他放心了许多:要知道曹太后的命可长着呢,老太太有着无与伦比的深厚政治背景,这么一个人要是给自己下拌子,那后果一定是非常严重的。这个时候接到曹老太太的邀请,王静辉哪里还敢说个“不”字,只有乖乖的跟着老太监走向慈寿宫。
不过王静辉也不是个浑身洁白无瑕的白玉观音,对于太监这个职业中间的猫腻,他在后世的那些老掉牙的电视剧中还是非常清楚这些太监的威力的,如果可以选择,他宁可跟西夏去拼命,也不愿意被这些太监陷害的莫名其妙的栽跟头,所以在袖子中抽出四张百贯交钞,在宫中小道拐弯没有人的时候,悄悄塞给前面领路的老太监。平常遇到有点身份的太监,他一百贯就给打发了,高级太监送些徐氏生产的新奇物件,但此时他身上除了有交钞外,什么都没有了,慈寿宫的太监可都是跟随曹老太太的人,看这个家伙年岁也不小了,估计是曹太后身边的红人,所以一出手便是四百贯,这四百贯在当时可以养活一家三口一年的了。
王静辉说道:“这位老公公贵姓?今天出来的比较匆忙,身上没有什么稀奇物件,改日定当答谢!”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连自己浑身都直掉鸡皮疙瘩,他可是最看不惯送礼这套玩艺了,往常也都是让徐氏的人或是管家王福看着操办,但这次是他第一次出手,心中当然有些不自在,但为了和这些“红头人物”打好关系,他只好忍住呕吐的感觉做了。
那个老公公看来也是常收礼物了,一边笑着说道:“不敢!”一边把交钞利索的塞进袖子里面,他可是慈寿宫的太监总管,跟随曹太后至少有三十年了,当年曹太后指挥太监宫娥守护仁宗平定宫内叛乱的时候就有他,在宫中可是个老油条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