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不言语,就算桦山久高心有不忿,但他也不敢说出自己比洪、宋二人强的豪言壮语来!
“怎么,没有人敢说话吗?”翁盛栋讥讽的朝众大臣道。
“翁盛栋,你别太过分了,王上还在殿上。”菊隐软弱无力的斥责道。
“王上是一国之君,我们现在比的是臣子。”翁盛栋再狂也不敢不把尚丰王放在眼里。
听他这么一说,尚丰王阴沉的脸上稍许好了许多,这一次他没有开口再喝止翁盛栋。
“王上,臣从天朝商人口中了解,现在的天朝皇帝乃是一位有德的明君,臣还闻天朝制定了多民族平等的政策,只要是在天朝国内生活的不是汉民族的百姓,只要他们接受天朝的统治,便一律平等对待,我琉球也是华夏遗民,国内多数百姓也都来自于中原,可以说琉球乃是华夏一脉并不过分,如今天朝兵至,并非我琉球惹怒了天朝而遭致惩罚,实乃天朝皇帝陛下不忍我琉球百姓身受萨摩岛津的盘剥压榨,是来解救我琉球上下十数万君臣百姓的呀!”翁盛栋声情并茂的陈述道。
众臣皆心中一动,大明乃是礼仪之邦,焉能会自己撕毁自己的脸面,显然人家是来帮自己的,琉球才多大,土地贫瘠,民生困苦,有什么值得天朝上国如此劳师动众的?
“胡说八道,什么盘被压榨,我萨摩岛津才是琉球的庇护之人,琉球历来就是我萨摩岛津之藩属!”国相菊隐大声反驳道。
这下众琉球大臣更加哗然了,琉球本来就是古之中华之属,这一点千万年来琉球人从来就没有人错过祖宗,菊隐这么一说就等于把琉球人把祖宗给变成又矮有瘦的倭人,这下算是犯了众怒,也揭露了萨摩岛津对琉球的野心。
“国相大人此言差矣,琉球乃是我们琉球人的,与萨摩岛津何干,就算我们每年纳贡,也只是臣属,而非隶属。”王舅向鹤龄颇为不悦道。
王舅出言,下面自然顺带这不少附和之声,矛头直指国相菊隐,本来是战前分析会议一下子变成了声讨国相菊隐关于琉球归属的辩论会。
大家吵吵闹闹,很快一天时间便过去了。
“一天了,听说首里城内琉球君臣争吵了一天,是战是降还没有一个结果。”这是一个无名的山坡,将首里城包围了的大明海军陆战队就在小坡下安营扎寨,派出使者之后的洪承畴就一个人登上了这个小山坡,就带了自己的侍卫队长洪九,宋献策寻摸半天,却没想到人还就在自己眼鼻子底下。
“怎么,你还想他们商议出一个结果来,别说三天,三年都未必够!”洪承畴右手伸出三根指头道。
“嘿嘿,同床异梦,又怎么会有结果呢?”宋献策一笑道。
“告诉将士们,琉球将来可是我大明之国土,可别闹出让我难堪的事情来,军法可不容情!”洪承畴严厉道。
“你呀,放心好了,我早就交代下去了,真要有出几个害群之马,我替你解决!”宋献策拍了拍胸脯笑道。
“对了,我倒是忘了,你管着军纪呢!”洪承畴一拍额头道。
“说吧,琉球王室还有那些个臣子们,你怎么处置?”宋献策问道。
“什么我怎么处置?”洪承畴立马反驳道,“咱可是有皇上的圣旨,圣旨上咋写的,咱遵旨照办就是。”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可不是第一次了。”宋献策不信的眼神盯着洪承畴道,“况且你钻圣旨的空子也不是第一回了吧?”
洪承畴一副“还是你了解我”的神情道:“圣旨的意思很明白,琉球政务归琉球王,军务归咱们,也就是说今后琉球是要我们大明的士兵来保护,琉球只存在一些捕快杂役什么的,最多只能留下一支王宫卫队,人数不超过五百人。”
“这么说来,琉球王岂不是相当于大明的一个藩王?”宋献策道。
“比藩王要好一些,起码朝廷不干涉其内政,收入多少也不用上交,相当于云南、四川的那些羁縻司的土司头人之类的。”洪承畴道。
“琉球孤悬海外,朝廷政令难以通达,这么处理也是好的,也达到了皇上欲占琉球为跳板的目的。”宋献策分析道。
“皇上曾经说过,海洋将会是人类争夺的主战场,如果是这样的话,琉球就成了一个咽喉要冲,它就像一根绳索捆住了倭国的脖子,谁抓住这根绳索,谁就可以控制倭国。”洪承畴将思索了已久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呀,琉球的今后将不再会平静,除非等大明平定了倭国。”宋献策望着琉球王宫建筑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