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胡子现在连激动加悲愤再加惧怕,已经快要抽风了,结结巴巴道:“大……大人,这副《梅石溪凫图》不是他陆良的!”
“不是君则的,难道是你的不成?”郑轼笑了起来。
哪知道这李大胡子还真的点了点头,一个劲地磕头道:“大人,实不相瞒,这《梅石溪凫图》正是我李家之物,而且随先父陪葬了!”
“陪……陪葬之物!?”明伦堂里顿时一片喧哗。
噗!郑轼一下子把嘴里的茶水喷了出去,茶叶末子喷了脚下的李大胡子一脸。
李大胡子说这《梅石溪凫图》乃是陪葬之物,事情可就变得严重了。如果这胖子的话是真的的话,那就意味着这《梅石溪凫图》乃是发掘墓葬而来,根据《大明律》,盗人坟墓者,可是死罪!
郑轼虽然对陆良印象极好,而且是从小看着他长大,但是如果真的他去盗墓的话,一旦证据确凿,也得按照律法严办。
砍头,可不是小事!
“什么!?你说这《梅石溪凫图》乃是你父亲的殉葬之物!?”一旁的陆良一把扯住李大胡子,立刻头大起来。
他也知道如果李大胡子的话是真的话,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哗!一瞬间,明伦堂里乱成一片。
议论声,指责声,怀疑声,响成一片。
沈周呆了,今日当着众人的面他可是大力推荐了陆良一番,如果陆良是盗墓贼,那自己的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了。
吴贤呆了,陆良可是他的学生,自己的学生成了盗墓贼,那自己一辈子就别想翻身了。
碧儿呆了,难道自己中意的人,竟然会去做个盗墓贼!?
其他人,陆亭、陆灼、郑光、袁方等人,都一发呆了。
事情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料到本来热热闹闹的一个贺寿会会突然变成一个告状现场!
而对于陆良来说,最严重的是,因为他是吴郡第一浪荡子,而浪荡子是什么时候都能干出来的,有道是敲寡妇门,掘绝户坟,这正是浪荡子的专利,所以,在别人眼里,陆良完全有可能干这种勾当。
因此,刚刚对陆良还印象大好的众人,很多看陆良的眼光都变了。
那唐伯虎和祝枝山就是代表,唐伯虎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谁让陆良让他丢尽了脸面呢。而阿胡子祝枝山,完全是气的,他是个忠厚的人,嫉恶如仇,眼睛里揉不进傻子,看着陆良,双目圆睁,大肚子一鼓一鼓的,怎么看怎么像个蛤蟆。
“李全,你把事情说清楚一点。”到了这个时候,郑轼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绰号就是“吴中虎”,刚正不阿,别说是陆良,就是他儿子郑光犯了这事,他也会大义灭亲。
“大人,听我慢慢道来!”李大胡子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道:“先父在世之时,没有其他的什么爱好,唯独喜爱古画,每闻有古画处,必持银购来,终日把玩。这《梅石溪凫图》乃是三年前我父自苏州文渊阁购来,一共花了300两银子,买回来之后,就成了先父的最爱。去年,先父染病身亡,临死时命我将此画放于他棺内与之陪葬,我遵照他的遗愿,亲手将此画置于棺中入土,此情此景,历历在目,犹如昨日,不想一年不到,陆家贼子竟然手持此画公然送礼,定是此子盗自先父墓土!郑大人,你可得为我作主呀!”
李大胡子眼泪汪汪,几欲昏厥,所说之话,不像有假!
“好你个陆良,竟是个盗墓贼人,来人,给我拿下!”郑轼大怒,一拍大腿,从明伦堂外闯进了一般衙役,就要擒拿陆良。
这一回,送礼倒送出了个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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