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文征明,虽然还是个白面书生,但是那股老实气,让陆良十分的赞赏。
“征明过奖了,也就是几首歪诗,实在是上不得台面。”陆良破天荒地谦虚了一把,然后道:“枝山兄,你们到这里所为何事?我有朋友和这张九斤很熟,你告诉我,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阿胡子祝枝山看了看唐伯虎,笑了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找张九斤做几幅春牌?”
“春牌?春拍是什么玩意?”陆良纳闷了。
他的这句话,让旁边的一帮人都大笑了起来。
“陆兄真会开玩笑。”连老实巴交的文征明都乐了起来。
真是笑话,吴中第一浪荡子竟然不知道春牌为何物,这不如同碧云楼的姑娘们不知道男人是啥样一个道理嘛。
“大哥,春牌你都不知道了?!”郑光强忍住笑。
“赶紧说,不要卖关子!”陆良白了郑光一眼。
“大哥,那你知道*不?”郑光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陆良一下子蹦起来了。
“*!?当然知道了!?哪里有!?哪里有!?”陆良跟被蝎子蛰了一般,大叫了起来。
奶奶的,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够劲的娱乐,碧云楼一直没有机会去,想找一些隐晦小说吧却偏偏读得不过瘾,早就想看看*了,就是没发现。郑光这么一提起来,自然是戳中了陆良的小心肝了。
“大哥,*一般都是画在纸上或者是丝绢之上,但是这样的东西不容易保管,很容易就毁了,所以就产生了春牌。所谓的春牌,就是把*刻在上好的木料之上,这样可以用来装饰房屋,也可以用来送人、保存。不过在木料上雕刻与在纸、绢上画那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的难度之分之高,不仅不同的木料有不一样的效果,雕刻师父的手艺更是关键中的关键,一个一等的师父,能够惟妙惟肖地表现*的所有细节,甚至青出于蓝,但是一个手艺差的师父,有可能毁了一幅好作品。”郑光别的不行,说起这些来那可是头头是道。
“因为这个原因,上好的春牌一向是奇货可居。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文人雅士,都以能够拥有一块上好的春牌为荣,每个月他们还会聚会一起赛春牌,看谁的春牌能够一举夺魁。因此手艺好的师父那就自然成了抢手货,而在苏州,没有人能够雕春牌比张九斤更好的了。这家伙的春牌,你只要看一眼就能够直翘翘好多天,很多人更是被那画里面的女子迷住,得了妄想症。”
郑光的滔滔不绝,让陆良基本上明白了这春牌是怎么回事了。
奶奶的。苏州的读书人果然不一样,够品味,一个个能够在满嘴的孔孟之道的同时,聚众制造淫秽物品而且把这玩意推广成大雅艺术,真是他妈的牛叉。
陆良被他们这么一挑逗,心里面也如同藏了成千上万条毛毛虫,奇痒无比。
“枝山兄,有这样的春牌吗?拿来瞅瞅?”陆良倒要见识一下这春牌到底是何等神物。
“春牌?没有?”不料那阿胡子却失望地摇了摇头:“我们前段时间和东村先生打赌,他手里面有一枚上好的春牌,订下了一百两银子的赌约,伯虎用了四日的时间殚精竭虑画了十二副*今日拿过来找那张九斤,不料张九斤闭门不见。”
“东村先生?莫不是周臣?”陆良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
“正是了。”阿胡子祝枝山点了点头。
周臣,号东村,乃是明朝出了名的大画家,是唐伯虎和仇英的老师,是确立了画派画风的大家,没想到这家伙也好这口!?
“枝山兄,有上好的*却不能制成春牌,那实在是可惜了。不过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你意下如何?”陆良看了看唐伯虎,坏笑了起来。
久闻唐伯虎这狗日的*天下无双,今天就是说什么也得把这家伙的*给黑下来,不然我还有资格叫鬼见愁吗!?
“君则请讲。”阿胡子祝枝山很高兴。
“我们有人和张九斤很熟,这件事情托付给他想来他是会答应的,做成了春牌,你们自然可以去赢钱赢面子了。”陆良的话,让祝枝山、唐伯虎等人都喜形于色。
可陆老二紧跟着又接上了第二句:“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可是有条件的。”
奶奶的,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唐伯虎又气得有些晕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