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高无庸实在是没有看出来皇上的心情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因此为了保险起见,他自然还是按着平时的规矩,先来禀报再领四姑娘进门,却是没有想到,按规矩办事竟然也有不保险的时候,无端地他还是遭了皇上的责骂。
高无庸真就是纳了闷了,这四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得到皇上如此的青睐?虽然那个姑娘长得模样甚是周正,而且可以说很是出挑,又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待遇极其特殊,每每前来禀报的时候,连他这个最为心腹的奴才都要避开,然而高无庸还是没有把四姑娘归到皇上的女人之列。
为什么呢?皇上从来都是大大方方之人,不会做这种暗地里偷鸡摸狗之事,霍沫就是一个极好的例证;再说那四姑娘,每每都是面露凛然之气,目光炯炯、神色坚定,而不似其它女人,眉目含情、顾盼生辉,唯恐得不到皇上的注意。若不是四姑娘一副良家女子的打扮,高无庸定是会以为她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义士,所以他才会即便是得了皇上的吩咐,仍对四姑娘的到来采取了公事公办的态度,结果今天却是因为按规矩办事而捅了大篓子。
高无庸心里觉得甚是冤枉,但他一个奴才能跟主子申什么冤诉什么苦?只能是灰溜溜地赶快去领四姑娘进来,然后按照老规矩悄没声地退了下去,躲得远远的,免得又被怒气冲冲的皇上再抓他一条偷听的罪状。
见高无庸退了下去,皇上立即起身进了里间屋。这里间屋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间屋子,而是连通着一间密室,除了与里间屋相联的房门之外,没有窗子,没有天井,四下漆黑一片。那四姑娘见皇上起身朝里间屋走去,当即会意,也赶快按照从前的规矩,随手执起外间屋的一盏烛火,一言不发地紧随皇上身后,双双闪身进了密室之中,同时规规矩矩地将房门关好。
有了烛火的照亮,密室里总算是有了一丝光线,尽管不甚明亮,但好歹也是能够看得清鼻子眼睛嘴巴在何处。还是按老规矩,皇上在主位坐定,四姑娘将烛火轻放在皇上身侧的高几上,然后老老实实地回到皇上面前,结果还不待她站定,皇上竟是急急地率先开了口,如此突然间的一反常态的,竟吓了四姑娘一大跳。
“你快快说来,娘娘怎么了?出了什么大事了?”
四姑娘每每前来向皇上禀报有关贵妃娘娘情况的时候,皇上从来都是一副神闲气定的模样,像今天这么失态的情形是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一颗心当即是咚咚地急促跳了起来。
“回万岁爷,您请放心,娘娘没有出什么大事,只是四格格和大格格被娘娘罚了。”
“原来如此!你可真真的是吓坏了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