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也只是在猜测。”就好像终于等到了该等的话,呼延藏的情绪立马高涨了起来,“最近五哥和太子总是关系不好,要知道,五哥一直觊觎太子殿下的位置,太子蹊跷之死,五哥的嫌疑莫过于最大,当然,儿臣也只是在猜测,而且五哥最近的行为举止都很奇怪,但儿臣又查不出他再干些什么,不过查不出来,就是最大的嫌疑。”
“觊觎?”皇上冷笑一声,“呼延藏,你敢说你没有觊觎那个位子吗?你以为朕什么都不知道吗?你和呼延讼易干的那点事情,朕都知道!”
一听此话,呼延藏立刻跪下身去,冷汗唰唰直冒,甚至连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儿臣不敢,儿臣是父皇的儿子,始终效忠于父皇。”
“哎!”许久,帐内人才传出一声叹息,“都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静。”
听到这句话,呼延藏再次俯首,“父皇好生歇息,儿臣先行告退。”言完,恭敬地起身转身,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呼延藏挥洒了一身的冷汗,他鄙夷的背地里咒骂了一句,愤愤离开。良久,四下无人的环境中蓦地响起一声琴响,皇上轻挥手中的古琴,慢慢的拨出了三个不成调的音符,沉默不语。
“皇上!”总侍卫纪腾的声响打破了这死寂一般的安静,皇上懒懒的抬眸,沙哑道,“那一批宫女已经处理好了吗?”
“启奏陛下,已经处理好了,请皇上放心。”看到亭中皇上似乎有点头的动作,纪腾稍稍松了口气,继续禀报,“皇上,新召的一批宫女已经在殿内等候。”
“哦?”皇上疑惑了片刻,失笑出声,“今年倒是挺快的,讼易这孩子是愈发勤奋了。”
“皇上说这话意思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狂怒的声音打断,又是以朝政之事不能议论来训斥,纪腾早已经习惯,这皇上或许是年迈的缘故,如今已属于刀子嘴豆腐心的那种人,一般纪腾犯了什么事,皇上也只是一笑带过,严重的时候就是训斥几句,就如现在一般。纪腾笑了笑,放松了姿态,只是他没有想到,迎接他的,却是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的从亭中飞出,贯穿他的右胸膛,将纪腾钉在了一支竹子上,或许是意想不到的缘故,纪腾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口血喷了出来,浸染了胸前的衣物。
“你算得了什么,竟敢妄言朝廷之事!”
“卑。。。卑职知罪,求皇上宽恕卑职,卑职再也不敢了,再也没有下次了,卑职,卑职。。。”
“自己下来吧。”带有怒意的声响像救命符一般在纪腾耳边响起,纪腾惨笑出声,卖力的将匕首拔了出来,因为力气大多都费到了这里,以至于他拔下来后**沉沉的堕落在了地面上,而这高度绝非小高度,纪腾吐了半身的血液,而皇上不知何时出现,厌恶的将他一脚踢开,悠然离去。
“皇,皇上,求您,救救,救。。。”在皇上的身影完全消失以后,纪腾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双华贵的黑红色珠宝镶玉鞋,不用抬头,纪腾便知道了这双鞋的主人,他死命的抱住了这双鞋,颤颤的出口,“六皇子殿下,求求你,救救卑职。”
“救你?”本来早该离去的呼延藏此时却又出现在了这里,呼延藏嗤笑一声,不耐烦的踢开纪腾,狠狠的将他踩在脚下,冷然,“本来看你是那老家伙的亲信还有些用,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没什么用了,哼,废物!”说完,一脚将他踢到了一支竹子旁,狰狞的笑着看着纪腾不停的吐血。
纪腾也知道自己快不行了,神识恍惚中,他只记得求饶,“不不,六皇子殿下,卑职,卑职还有用,卑职,卑职可以,可以。。。卑职可以为六皇子殿下做任何东西,请求六皇子殿下放过我的家人吧,求求你了,六皇子殿下,纪腾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上刀山下火海,一切一切,殿下。”
“你以为我稀罕吗?”纪腾冷笑,“忘了告诉你了,当初说你家人在本殿下手中完全就是骗你,事实就是在这之前,我就派人杀了你的家人。”
“不,不!”如回光返照一般,纪腾疯了一般的歇斯底里,只可惜这狂怒的吼声被呼延藏离去时刺耳的奸笑声遮盖,呼延藏就是这样一个人,残忍,看不得别人好,其实纪腾也早早看清了呼延藏这一点,若不是他的家人在呼延藏的手中,他也不会潜伏在皇帝身边不怕死的给呼延藏通风报信。这样,换来的确实如此的结局。
呼延藏的笑声已经渐渐听不见,眼前的景色愈发模糊,纪腾卖力的向前爬行,到最后,实在没有了力气,昏沉沉的趴在了地上,隐约间,他似乎看到面前有一个水红色的身影,慢慢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