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萧禹有些头痛的看着面前的绝色少女,有些无奈道:“事实便是如此了,你若不信,我也沒有办法。”萧禹耸了耸肩,咧嘴笑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龙灵轻声笑道:“沒有了,我就说嘛,你的成绩怎么可能会那么差,故意示弱,韬光养晦,你从哪里学來这么多阴险招数。”
“我这么说的时候你怎么不信……”在萧禹身边的林尘不断嘀咕,声音不大,却正好被龙灵听见。
“你看看,你一副为老不尊的样子,一打眼便知道你老实不到哪里去,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诳我。”龙灵倒是不怵林尘,柳眉竖起,直接将林尘说得哑口无言。
好容易送走了龙灵这尊大神,林尘也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浑身上下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看着萧禹许久,方才有些打趣道:“我常听人说,虎豹之子,虽未成文,已有食牛之气,这话放在你和龙灵身上倒也沒错,对上一个龙灵,比对上十个龙傲都來得困难些……”
萧禹促狭一笑,也不说话,径自一人离开,任林尘说去。
他有些重要事情要做,至少,这几日时间,他必须要做出严密的安排來。
空气有些潮湿,萧禹淡淡笑了笑,眼神看向远方,略有深意:“要下雨了啊……”
…………
果然下雨了,下的并不算大,却也小不到哪里去,整个丹圣城,都笼罩在一片雨幕之中,丹道大赛,也因为老天的不开眼难得推迟了一日。
丹圣城外是青城山,青城山上有一座庙,并不算大,也并不算小,但是,令人有些惊讶的是,这座不大也不小的庙宇,主事的竟然是个女子,只不过,原先便清淡的紧的香火,却因为这场突入其來的雨,变得更加稀疏起來。
“师傅,庙里的香火断了。”
小沙弥有些头痛,皱着眉头对着面前一个青衣女子道:“这些日子,因为丹道大赛的缘故,不少香客都是去凑了热闹,庙里的香火早就不济,这些日子,靠的都是以前的结余,要是今日再沒有香客前往,咱们师徒二人就要饿肚子了。”
“孙东西,总是饿不着你的。”那女子声音极淡,轻纱拂面,一种朦胧的美感,便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
孙东西在这座庙里呆了十年,十年间,他从小小和尚变成了小和尚,但是,自己的师傅,始终都是这一身青纱,似乎从未变过。
“师傅……”孙东西挠了挠头:“咱们应该早结些善缘的,佛说未成佛果,先结善缘,咱么要是早些时日便广结善缘,今日下山化缘,也不至于饿肚子。”
“下不得山……”那女子淡淡笑道:“一群老秃驴说的话,你若往心里去,终究成不了佛。”
小和尚孙东西挠了挠头,有些疑惑,他并不聪明,也不笨,不过,自己的师傅什么意思他还是不太明白。
“到后山去找些果子,猎头野兔,总归是饿不着的。”那青衣女子淡淡笑道。
“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不能杀生。”孙东西有些固执道:“师傅,咱们是佛门子弟,总归是不能杀生的。”
“佛说的都是屁话。”那青衣女子声音清冷:“法本法无法,无法法亦法,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你觉得师傅这话说得如何。”
“不懂。”孙东西很老实的说道:“我还是明白那佛祖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青衣女子摸了摸孙东西的小光头,有些惋惜道:“不是佛门中人,终究呆不在这一片净土,你啊,终归是要出世的。”
门外一声青鸾轻啼,青衣女子缓缓走出门外,将青鸾身上一张有些古旧的羊皮解开,一块古朴无华的玉牌,便是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身躯不由自主的一颤,青衣女子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该來的,终究是要來的,二十年时光,你可是记得当年扎着羊尾辫的小女孩。”
“师傅,你怎么了。”
孙东西晶莹的眸子中到沒有太多波动,依旧十分认真的问道,他便是这个性子,做事十分认真。
“东西,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下山。”那青衣女子解开面上青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面孔:“化缘。”
“哦。”孙东西应了一声,回屋收拾。
庙宇不大,东西也不多,收拾起來,一共也就一个包裹,等到孙东西回到佛堂之时,那名青衣女子手中,已经多了一柄大黑伞。
轻轻抚摸着有些古旧的伞柄,青衣女子淡淡一笑,拉着孙东西的手缓缓走出,大黑伞撑起,漫步雨帘中。
今日,一名名为掠清寒的女子,一个名叫孙东西的小和尚,一柄古旧的大黑伞,一个简单的小包裹。
一起下了青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