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尉挠了挠头,觉得张良说得有道理,也不再坚持。随即挥动令旗,下令开战。
激昂的鼓声冲天而起,旌旗招展,吼声如雷。站在阵前的强弩校尉周勃一声大喝,最前面的一排弓手上前,齐齐的举起可丁制强弓,随着周勃猛然劈下长剑。近百枝长箭脱弦而飞,儿着利啸飞上高空,然后转头向下,在空中飞过八十步的距离,齐帝呢的射入秦军阵前约五十步的距离。与此同时,秦军也射出了一拨箭,确定了双方相隔的距离。
两军同时敲响了战鼓,随着缓慢而有节奏的鼓点声,站在最前面的弓弩手开始互相接近,在到达射程范围后,稳步阵脚,开始对射。
长箭呼啸,鼓声隆隆。一片片乌云从阵中飞起,在空中交汇,然后错身而过,带着不祥的死亡气息,扎进对方的阵营中。长箭林到地上,激起一阵阵烟尘,射到人身上,带起的则是一声声惨哼和一朵朵血花,一个接一个的士卒被长箭射中,哀嚎着倒在地上,旁边的战友却视而不见,依然有条不紊的射出手中的箭矢,仿佛对死亡已经淡漠。
两排手持剑盾的士卒在军正的带领下,森然的站在弓弩手的身后,不过他们的眼睛不是看向对方的阵营,而是面前正在与敌军对射的弓弩手,一旦现有大声喊叫、扰乱已方阵势的,立复扑上前去斩杀当场。
周勃在亲卫们的护卫下,扶着长剑,面无表情的站在阵前,沉稳的眼神穿过盾牌的缝隙,看向对面的秦军阵营,盾牌被长箭射中,不时的出咚咚的声响,也丝毫不能干扰他的专注。不时的有亲卫被穿过盾牌间隙的长箭射中,闷哼着倒地,他也视而不见。
“传令,再向前二十步,低自,齐眉,三连射!”
“喏。”令旗兵挥动了手中的彩旗。强弓营在鼓点的指挥下,再向前二十步,放低了手中的弓箭角度,三排轮流起伏齐射,一拔拔的箭雨连续不停的向前飞去,倾泻在秦军阵中。
周勃眯着眼睛观察空中飞来的箭雨,嘴角一丝微笑一闪而没。“通知君侯,此轮过后,秦军的箭阵即将崩溃,大军可以出击了。”
令旗兵兴奋的打出旗语,通知中军。在得到中军的回应后,周勃下令强弓营再次抬高了方向,向秦军阵势深处射出了最后一轮密集的长箭。然后一声鼓响,弓弩手起身,两列合成一列,让出了中间的空隙。已经等待多时的陷阵营的将士鱼贯而过,越过强弓营的阵地,呼啸向前。
桓腑华苦不燕,幕军冉仗向来是以耸阵耸先,先甩密集的弃阵重的对方,打乱对方的阵势,毁灭性的打击对方的士气,可是今天他现楚军的箭阵不比他弱,箭射得又急又准,比起秦军来不遑多让。而且他们的人数远远多于秦军,箭阵比起秦军来更密,更厚,杀伤力也就更强。几轮箭阵一过,秦军的弓弩手已经损失过半,就连后面列阵准备冲杀的步卒都被射中了不少。
眼看着楚军的步卒越过弓弩手的阵地,如潮水一般的涌来,桓腑虽然仍然沉着,可是心里却有着一丝说不上来的沮丧,自己征战一生,难道就这么死在宛城外吗?还是兵力不足啊,如果还象当年一样,手下指挥着五万人马,宛城可保得无恙,他何至于被这么一今年青人逼得进退失据?
“传令,弓弩手退后,步卒出击!”桓腑大声喝道。
“大人,楚军的骑兵又出动了。”陈恢轻声提醒道。
桓腑不经意的皱了皱眉头,眼睛膘向了远处开始加的楚军骑兵,心头一阵黯然。楚军的兵力优势太明显了,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可言,对方的骑兵战斗力之强,他已经领教过了,骑兵一出动,也就意味着共尉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要一战而下了。
“传令桓腑的话刚出口,陈恢突然打断了他:“大人,不能再打了。”
“什么?”桓腑的眉头一竖,勃然大怒。陈恢却视而不见,紧紧的抓住桓腑的手哀求道:“大人,刚才箭阵对射的结果你也看到了,我军损失远远过楚军。现在楚军又全军压上,我们根本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除了将这一万人的命送掉之外,大人还能希望什么结果呢?大人,这些人如果都死了,就真的一点机会也没有了,难道你真的愿意战死沙场,还被赵高扣上一个无能的罪名吗?”
桓龋双目圆睁,黝黑的脸顿时胀得通红。他双手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大人,投降吧。”陈恢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陈恢大胆,愿为大人求一条生路。”
“胡说八道。”桓腑飞起一脚将陈恢踢翻在地,怒吼道:“你要害我一世英名扫地,诛三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