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憋得仿佛要炸开,眼睛里给泪水模糊了视线,通过黑猫的视野,张虎臣将这些围在商务车周围的人,都看了个清楚,尤其是那个商务车里的男子。
罪魁祸首,绝对不能饶的,就是他。
打头的瘦子也不能放过,还有那两个打人的壮汉。
前面就是一片光亮的马路,张虎臣在草丛里面起跳,一步踩上了铁皮围墙的支撑柱,身体并没有借力前冲,而是蹲膝屈身,侧身探手,单手撑了一下水泥砖墙柱,侧翻下了墙面,左边快跑了几步,闪在了一个路灯杆的下边,这边围了十几个人,虽然稀疏,但是马路上车辆太多,张虎臣一时间也跑不过去。
已经有人看到了张虎臣的身影,正招呼大家围过来,看着依然发绿的街口信号灯,张虎臣咬了咬牙,窜出了藏身的线杆。
“在那里,追上去!”
“就是他,死活不论。”
“小子,站住!”
一堆人轰着各种嘴炮,追在张虎臣的后边,一直跑到了街口,信号还没变化,张虎臣无奈,只能继续前冲。
马路对面有一个诊所,穿过这边的小区,也能跑掉,只是,这里靠近市区的二环路,车辆开得飞快,张虎臣也没胆子拿自己的身体,与飞驰的汽车硬碰硬。
终于,街上的车流少了,张虎臣一个大跳,窜到了马路上,三两下就过了马路,仿佛一只在礁石间逃命的鱼。
后边追逐着的汉子,怒声喝骂,却总不能如这个矮胖子一样,在几辆狂鸣喇叭的汽车中,穿行而过.
翻过了街道边上,小区设立的铁栅栏,张虎臣头也不回的藏进了楼群的阴影,贴着绿化带的角落,跑向了小区的另外一边。
这个小区,张虎臣没来过,但是,不妨害朝偏僻的地方走。三转两绕的,张虎臣回到了大街,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自己住的那个工地附近。
大小车辆已经陆续离开,张虎臣从黑猫的视野里,知道了张敬业的消息,让开车的师傅,一路朝高架桥下边追去。
这些人,竟然将张敬业给丢到了附近的一家诊所门口,还是一家兽医的诊所。
幸好,诊所的老板可能是以店为家,听见了刺耳的刹车声,出门探视了一下,见到门口多了一个满身血迹,惨到不行的人,挺热心的打了电话,找了救护车,张虎臣只能远远的看着,跟着救护车,来到了医院。不敢冒头的原因,是始终有几辆面包车,一直跟在左右,就等着他出头露面,好斩草除根。
张敬业给医生推进了急救室里,不长时间,就给推了出来。最后的一番毒打,彻底熄灭了这年轻人最后的生机。
麻木的等待着,看着他们将人送到了太平间里,张虎臣找了一个值班医生坐诊的房间,趁着医生病人多的时候,将挂在架子上的白大褂穿上,戴上了口罩,混进了太平间里。
张敬业的脸上,还有血迹在渗透,模糊了肿涨的脸孔。
张虎臣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影象,在事情发生之后的第十天,就成为了这些黑恶势力查找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