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恳请您带上我,咱平时一个人习惯了,有啥做的不周到,您尽管说。”盛隆的姿态摆得很低,话说的很客气。
“就是,咱们能出来,全靠虎兄指挥得当,勇不可挡,跟你走在一起,心里塌实,俺老刑愿意跟你搭伙,签署荣耀之章吧!”刑太章还是个知道行情的,知道陌生人在一起组队,为了免除后顾之忧,必须要签署这样的协议,其实,用游戏里的话来说,就是组队邀请。
“既然两位兄弟看得起咱,那就不客气了,这样,咱们就边走边说,到了地头,再作计较。”张虎臣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扶着这个脚上扭上的汉子,张虎臣的脚步不快,但是很稳定。
军大衣上还染了血迹,混着大衣几个月不洗,蕴藏着的味道,绝对称不上好闻,但是,张虎臣就像没感觉一样,脚下走得四平八稳。
“虎爷,俺卢金锁,这条命就卖给您了!如有任何对不起您,让我死无全尸!”有些虚弱的汉子,情绪激动,眼泪都涌了出来。
“暧呀,看看你,一个五尺高的汉子,怎么还掉起了猫崽儿了?赶紧憋回去,让人看了笑话。咱们既然枪林弹雨里面闯过来,就算是兄弟一场,别那么没出息,以后多杀几个鬼子,比什么都强。”张虎臣嘿嘿一笑,心里得意非常。
为什么要救这些剧情人物,张虎臣自然是有盘算,这些人,可能就是自己在这杀戮场景里面,残酷的战场世界里,生存下去的基本保障。
这个时候,身边有人有枪,就是势力,加上自己这个身体的来历,说不定,自己还真就能混个模样出来。
场景世界,每一次给自己安排的身份,其实,都是本世界里面的剧情人物,挑战者进入之后,可以按照这个身体的经历,快速的融合进场景世界。
本次场景世界里,张虎臣的身体,应该是一个有些憨傻的土匪,脑子不大灵光。
小时候发烧,烧得时间太长,结果智力发育就有些问题,还没成年的时候,爹娘就给人害了,自己是跟着叔叔过活。
这个叔叔还是山头上的绺子大爷,那时候世道更乱,从小将他托付在道观里面,给道士养着,养身练拳,一根筋。
憨傻的是心智,所有的灵气,都用在了打枪和拳脚上,下场较技,山头上就连绺子老大何老歪,都不是个儿!
本次下山是给何老歪的一位老关系送信,事情办完,在路上看见有卖糖人的,憨气发作,在边上呆着看了一天不说,还跟人家一直走回了家里,一直到这卖货的男子,吓得关了院门,才发现天色已暗。
半夜走在大路上,结果就给持枪的宪兵给堵个正着,一个憨人,指望能跟这些宪兵说清楚自己的来历么?虽然身上有证件,但是大半夜的不回家,自然遭到怀疑,所以,就给他对进了牢房,正好当夜有一批要送到平房镇的实验品,用卡车拉过去,这关押的批人里面,有一个人家,托了关系,求了人情,也花了不少钱,才将自家孩子保了出去,车上少个人头,就拿这憨傻之人顶了。
嘿,果然是家学渊源!张虎臣心里嘀咕一声,抬头看见,沈全已经焦急的站在大街上,就只等自己进到铺面里了。
老话讲,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从小生活在山寨,这憨傻之人,也是久经杀阵,砍旗,砸窑,杀人放火,也干过不少。是不是要用这层关系,还要考虑一下。
张虎臣这边还在琢磨,那边沈全就已经得手了。
这当街的铺面,怎么能抗得住这小贼的手段,铺面的挡板随便使了手段,就给启了出来,让一行人都进到里面去。
“这是什么人?”张虎臣见到柜台上横着一个矮小的身体,身子给拿绳子捆了,塞住了嘴巴,奇怪的问道。
“守夜的伙计,虎爷,您需要什么,抓紧,这时候风雪不大,咱们的痕迹,估计很快就能给人找到。”沈全是行家,知道后边会留下痕迹,剩余给他们准备逃亡的时间,并不富余。
尤其日本兵手里,养着狼狗,鼻子特灵,如果不赶紧跑远,估计藏不了多久。
“掏地窖,找食物,带上只小锅好煮饭,另外棉衣,棉裤,棉鞋,毡疙瘩,羊皮袄,狗皮帽子,围巾,手闷子,棉布,煤油,火柴,斧子,绳子,皮子,剪刀,针线,铁钉,咱们今天放开了拿,每人不能超过小腿高的背包,快去快回。”张虎臣将脚扭伤的卢金锁,放在凳子上,嘴里说的话很平和,自然就带了那么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急噪的沈全点了点头,一把抓起了蜷缩在小床铺上的店伙计,拎着他去了后边,几个汉子也都跟了上去。
三个挑战者,签署了荣耀之章,暂时组队行动,他们也不能闲着,只要手里有钱,这店里东西,他们也一样能拿。
张虎臣将柜台里的东西,翻拣了一通,挑选用得上的,塞进了一只布口袋里,装到一多半就扎了口子,又拣出来一只,也装了一半,两只口袋扎口,拿了绳子栓在一处,就成了一个能搭在肩膀的褡裢。
等沈全回来,带回来了棉鞋之类的东西,张虎臣将几人搜集回来的皮革翻看了一下,点了点头。
“后边还有架爬犁,正好可以携带些粮食,土豆和地瓜,萝卜,都用麻袋装了,塞了棉衣,裹了皮字,卢兄弟,还能坐在上边。”沈全小声的说,将几个装满的背包,摆在了四人的脚下,算上三个挑战者,卢金锁也有份。
“做得好,做得好!”张虎臣见到沈全如此知情识趣,心头大为畅快。
“应该的,虎爷,咱们得走了,这小子......”沈全比了一个手往下切的动作。
“不,带上他,这人给小鬼子逮到,也是个死,你将他也塞进爬犁,别让他冻死了,也别捆坏了手脚!”张虎臣见大家都穿戴完毕,扶了卢金锁,就走到了街面上。
侧门处,开了条缝隙,一个汉子拖了爬犁出来,长有四米,宽有一米半的大家伙,看来是掌柜的自家用来运货的!
将卢金锁放了上去,张虎臣说道:“我们向东,进山,先甩掉后边的追兵,现在已经起风,比照咱们从牢房里出来的时候,还要猛一些,也许,再过一个时辰,就能将印子盖上得差不多,平地里风大,大家注意保暖。去,抱几捆柴禾出来。”
看着一个汉子去了里面,将柴禾放在地上,张虎臣随手捞起来一根拇指粗的,量了一尺半的距离截断,然后,按照这个长度,取了**根同样长短的。
“照这个水准,或者更宽点,扎在脚底,走路的时候,省力!”张虎臣将截断的木条比画了一下。
其中一个叫老钟的汉子说:“这是山里猎户常用的手段,没想到,虎爷也是行家。”
“那正好,既然有行家,咱就不买弄了,老钟大哥负责将大家的雪鞋做好,抓紧时间走远,别掉队,盛隆,让你的伙计,拉着爬犁,在队伍最后售尾,爬犁后边拴上树枝,将尾巴扫得平整些。”张虎臣听着远处逐渐激烈的声音,知道留给大家的时间不多了。
“我要跟虎爷一起!”沈全不肯走,返头站了回来,这一下,原本已经拉动爬犁的队伍,停了下来。
“快滚,别跟着添乱,朝东边走,进山。我会追上来的。记得这个暗号,天地飞雪寒,弓刀映侠胆。记得没有?”
张虎臣一脚踹在了沈全的屁股上,叫他踢得要朝地上坐倒,给边上的刑太章过来捞住,一把扯了就走。
这个高瘦的汉子低声说道:“快走,别让他担心。”
教训完沈全,刑太章回头看着张虎臣说:“跟上来!”
“一定!”张虎臣拿右手拳头,敲了敲心口,严肃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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