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我觉得你应该想开点……”
公寓阳台的落地窗前,何商倚着躺椅晒着太阳,一边磕瓜子一边懒洋洋的如是说。
“为什么听你这话的感觉,好像我随时会飞身从这楼上跳下去?”俯身倚在护栏前的许默徐徐转过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难道不是吗?在发生了那种事后,受害者大多是以死来证明自己的贞洁的……电视上大多是这么演的。”何商一本正经的拿过纸笔摆在小茶桌上,抬眼看了看许默,“还有什么遗言吗?我可以帮你记下你这悲剧人生中的最后时刻。”
“……你当我是被强暴了吗?”许默当然看得出何商是在揶揄他,但脸还是不受控制的抽抽了两下。
“不是被强暴?”何商故作惊讶的表情倒是做得相当到位,扔下纸笔愤慨道:“不是被强暴你郁闷个屁啊!整整一天看你那眉毛拧得跟麻花似的,我还真以为你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打算自杀以谢天下呢……哦,错了,应该是林亦静。”
许默只能报以苦笑。
正如他与何商所谈及,就在那个雨后的清晨,小体育馆的帐篷内,他和黎离……总之……不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许默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当时内心的真实活动,或许是情之所至,或许是被身体支配了大脑,或许两者都有。
但现在去分析这些连亡羊补牢都算不得了,倒更像是在寻找可以掩饰自己冲动的借口。
做了就是做了,无论许默本意是否如此,但他还不至于连这点担当都没有……但现在的问题是,他该如何去重新定位他和黎离两人之间的关系。
说是朋友?可两人间都已经发生了那种情侣间都未必一定会发生的超亲密关系,再说是朋友未免太过牵强,也太伤人心;可说是恋人?他和黎离之间虽然互有好感,但却缺乏那种长期一点一滴的共同经历积累,仅凭有限的几个内心印象就将两人的关系定位为恋人,不要说对黎离,就是对他自己,许默都觉得未免决定得太儿戏了。
好吧,这么说确实有种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的嫌疑,但单凭一夜激情就毫不犹豫的给对方一个所谓的名分,这不但是对自身感情的不负责任,更是对黎离投入感情的一种亵渎。
“我觉得,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你怎么想,而在于黎离是怎么想的。”
何商看问题的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一针见血。
“黎离?她?”
许默迟疑了片刻,脸上扯出一丝艰难的苦笑……在这件事上黎离并不是没有任何表态,相反的,她对于两人间关系的定位倒是比许默果决肯定得多。
正如你所说的,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在互有生理需求的前提下发生些亲密关系也并不非要意味着什么,只是很单纯你情我愿的事,你也别想太多了——许默还清楚的记得黎离事后说这番话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