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他!人既然死了,我还能扒出来鞭尸不成?白朗的灵魂在天上看着他呢。”这句话说的张治公浑身不自在,想想自己当年扒开白朗的坟墓,割下人头请功的做法确实太过。
被饶命不死的张茂林在一个营的兵力护送下到华山赎人,高拴柱站在路旁边对骑马来到的张茂林说道:“带这么多兵有个球用,真要打起来还不是有来无回?念在旧主的份上我可是尽心的款待张老太爷,银子够数吗?”恨得咬牙的张茂林强颜带笑:“分文不少。弟兄们不是来找事的,是专程运送银子的。”
“这还差不多,弟兄们验货!”
警卫连匪气十足的打开封存的银两箱子,点数后对高拴住点点头。“带张老太爷过来,弄顶小轿别颠着老人家。”警卫连长偷偷一笑,朝远处的房子走过去。
“老太爷,是在对不住。孩儿我家小实单不像张师长那样能搜能刮,无奈只得朝故主借点小费用用。老太爷回去多多美言,就说小子有机会一定报答。”
坐在小娇上的张老太爷看到眼前都是自己孩子的部下,不觉胆气一壮:“劫走三十万银子、一船烟土还不够,竟敢开口五十万换老夫的命?哼!”
“老人家,我这不是为你好?想想土匪绑票,五十万两的只怕也就你一个。将来老太爷升天之时可以对玉皇大帝夸耀一番,【人间我是第一肉票】这多光彩啊!”
战士们憋不住笑意,一个个两眼噙泪吭吭的直哼。“看看,看看,我的部下还舍不得老太爷离开呢,都为你的离去感到伤心。这样吧,既然老太爷舍不得银子,我的弟兄又舍不得你,这次交易取消。你留下我来奉养你的天年,保证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得了吧,一天三顿小米汤,顿顿啃的红薯面饽饽。这就是你的孝敬?”
“老人家,陕西大旱,老百姓缺粮断顿饿死多少人你知道吗?我们弟兄吃的是啥你不会不清楚吧?”
张老太爷无话可说,吩咐张茂林赶紧开路。警卫连看着远离的张治公部下,一个个在地上翻滚着直喊肚子疼。“他娘的!就这点出息?想笑就笑,张治公还能把你们的小弟咬掉不成?”
“团长,你的鬼点子也太多了吧?当着面咱们喝稀的,扭过脸大碗肉加白面馍。我都有点看不过去,他可是六十多的老头子。”
“你这就不明白了,上岁数人少吃点腥荤、多喝点小米汤身体健壮、长寿,不相信等我到六十岁时住到你家,一天三顿照我这样做如何?”
“想得美!省把米喂只鸡还能多繁几个蛋,叫我给你养老?没门!”一营长大声说着,战士们忙着搬运起银两。
逃出西安的陈树藩纠集部队准备和张治公作一死战,陕西靖国军总司令下达讨伐陈树藩的命令。自顾不假的陈树藩知道自己的对头太多,此时攻打西安绝对不会占到便宜。因此和胡景翼在三元地带展开战场,一方面打击靖国军,另一方面豪取抢夺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张治公在西安呆不下去,粮食短缺,银子用尽。再这样待下去只怕离饿死相差不远。柴永波被张治公请到府上,客客气气的对他说道:“柴县长,山西各地一片混乱,陈树藩又在三原兴风作浪。我把西安交给你防守如何?”
柴永波哪会不了解张治公的鬼主意,心里暗笑脸上未带分毫的说道:“张师长,你只要能留下一个团,我保证西安城绝不会被陈树藩攻破。先小人后君子,我是替你防守,粮草和各种消耗只有你自己想办法,我只替你守城。”
“成交!功成之日我会重重谢你。”
柴永波笑道:“谢就免了,能和张师长再吃一顿酒席我就高兴万分。”
“好!咱们就学古人煮酒论天下,不醉不归。”
陕西大旱,加上军阀混战、战火连天,百姓们被逼无奈不是逃离家园、就是当兵吃粮。神龙大队、凤凰战队奉命出城救援百姓、招收合格兵员,西安城柴记生意做的红红火火。
三所大学没有政府的银两补贴,几乎就要停办。柴永波坚持着尽心尽力支援着,唯一的条件就是增加自己学员数量。精明的大学校长和其他两所大学为他大开绿灯,来者不拒,只要你有银子、粮食我就能把学校办下去。
“县长,有时我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精明的商人。和方方面面打交道,原本是吃亏的事,到你手里却变成有利的。”
柴永波看着挠头的李二柱:“商人就是交易,交易就需要成本,付出成本就得有回奉。经济学这本书写的好啊,【一个社会如何利用稀缺的资源以生产有价值的物品和劳务,并将它们在不同的人中间进行分配。】
色诺芬的《经济论》,论述奴隶主如何管理家庭农庄,如何使具有使用价值的财富得以增加。亚里士多德在《政治学》与《伦理学》两书中有关经济思想方面更是独到。他指出了每种物品都有两种用途,一是供直接使用,一是供与其他物品相交换。
只要不超越人生道德的底线,把握住人性的本真,为自己、为部下立足于现实创点效益有何不可?我劝你们没事的时候多读读书,别成天想着打打杀杀,世界不会永远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