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边的动静,鹤兰放下了手中的活儿走了过来,小声的劝道:“格格,先休息一下吧,您今儿都已经做了七个了……”
成茹颓丧的趴到桌上,手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嘴里呼呼的吸气,强忍着难受,说:“你也看到了,额娘这一个多月状态很差,年初阿玛就要走了,到时候额娘肯定会更担心,再这样下去,我担心她的精神早晚要崩溃的。我早一天把这符篆绣上,也好让额娘早些放松精神。”
“格格只看到太太,怎么不看看您自个儿,您看您这手……”鹤兰握着格格的手,小心的给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按摩,看着成茹的手指不自觉的颤抖,她眼眶红红的落下泪来。
成茹笑了笑:“我这就是身体上难受一点罢了,一会儿休息一下也就好了。”享受了一会儿鹤兰的按摩,她就抽回了手:“还有点时间,我再尝试一次。”
鹤兰把手边的抹额全压着,虎着脸说:“不行,今天大过年的,做了一天,够了。格格还是先休息一下,一会儿该吃年夜饭了。”
成茹顿时傻眼了,这些年来,鹤兰可是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任何要求。
鹤兰沉着脸把所有的抹额全收了起来:“别的事奴婢全听格格的,不过事关格格身体,奴婢就不能再任由格格胡闹了。”
虽然被拒绝了,成茹却没有半点生气,她知道鹤兰这是为她好呢。身边能够有这样一个敢于犯言直谏的人,那是她的幸运,应该珍惜。
想了想,成茹站起身,抻了个懒腰,笑眯眯的道:“好了,就听你的。”她现在状态不好,勉强下去恐怕也成功不了,还不如好好休息一下,把状态调整到最佳再来尝试。
鹤兰脸上也有了笑容。她很庆幸,在家破人亡,只有一个兄长相依为命的时候,能够碰到老爷、太太和格格这样的主子。老爷不是个贪花好色的,太太对奴才们也不刻薄,格格更是个难得的,不仅没有打骂过奴才,还允许奴才读书识字,尤其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意见这一点,让鹤兰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微微抬起下巴,让鹤兰给自己系上披风,成茹问道:“睿哥儿现在在哪里?”
鹤兰说道:“昨儿个下雪的时候大爷就说想要堆雪人,说是要堆一个毛毛出来,这会儿应当是在正院里和毛毛堆雪人玩儿吧。”
“那咱们就去看看睿哥儿雪人堆得如何了,别不像毛毛像猫猫,那毛毛就要生气了。”成茹好笑的说道,毛毛一个多月的时候,就不乐意别人说它是猫咪了,要是睿哥儿不能堆出一个威武的毛毛来,它估计要一整天都不搭理他了。
刚去到正院,就听见毛毛嗷嗷的叫声,伴着小孩子赔罪求饶的声音。
“好毛毛,乖毛毛,不要生我的气啦,下次,下次一定把毛毛最最威武的模样堆出来,好不好?”
成茹不由得莞尔,看来她猜对了,睿哥儿这是“雪人”没堆好,惹毛毛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