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冷铁锋坚决反对对东京实施细菌攻击。
但是最终,冷铁锋却还是被徐锐给说服了。
徐锐其实只说了三件事,第一,细菌战并不是他们先挑起来的,是小鬼子首先对中国人实施了细菌战,然后他们才会报复;第二,只有让小鬼子自己品尝过细菌战的滋味,今后他们再对中国实施细菌战之前,才会三思而后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在中日战争中,中国的平民百姓都是无辜的,但是小日本的平民百姓却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鲁思在他的《菊与刀》中深刻的剖了日本的民族性,认为日本人有着双重性格,几千年来,日本人都被这两种矛盾的民族性格困扰着、制约着,但是自从出现了军国主义,这两种极端矛盾的民族性格,竟然实现了诡异的统一!
当穷兵黩武变成了圣战,当杀戮变成了大东亚共荣,日本人终于挣脱道德枷锁,整个国家整个民族都变成了一架庞大的战争机器,每一个成员,都是这架机器的组成部分,男人们在外开疆拓土、攻城略地;女人们在家里生产战争物资、养儿育女;甚至就连小孩子都在夜以继日的训练,时刻准备着在长大之后顺着父辈的足迹,对外征伐。
这样的一个民族,你敢说他们是无辜的平民?不是,日本人就没一个是无辜的!
所以,必须用最激烈的方式给予报复,必须让日本人品尝到最惨烈的战争后果,才有可能促使日本人去反思,反思他们军国主义道路的正确性,在历史上,正是在美国人对东京实施大轰炸之后,日本人才开始真正的反思。
但是现在,徐锐想把这个时间给提前。
美国人可以对东京实施大轰炸,炸死烧死十万平民,中国人为什么就不能以牙还牙对东京实施细菌战?一个基本的事实是,中国人并没有研发、制造细菌武器,所有的细菌武器全部来自于日本,所以,日本人是自作自受!
这个事情,既便是闹到日内瓦万国宫,也是日本人理亏!
更何况现在日本早就已经退出了国联,不再遵守任何国际公约,并且在中日战争中完全无视红十字会的会标,专门派轰炸机轰炸覆盖有红十字会标的医院,那么反过来,别的国家在对付日本时,也无需遵守任何国际公约。
对等原则,在任何时候、任何国家都是适用的。
点了点头,徐锐又问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现在啊?”冷铁锋哈哈一笑,又说道,“刚才我带着医生去外面转了一圈,发现整个东京都乱套了,听说新宿那边更乱,都已经打起来了。”
这个时候,小桃红端着一碗白粥走进来,娇嗔道:“姑爷,你才刚醒,不要说太多话,话说多了伤神。”
“没事儿。”徐锐却摆了摆手,又说道,“老兵,你快去弄台收音机来。”
这个年代,电视机远没有普及,广播却已经普及,尤其是在东京这样的大都市,所以通过收音机收听广播节目就是最好的情报来源。
冷铁锋租住的这栋公寓里就带有收音机。
当下冷铁锋便走到外间把收音机拿进来,搁在桌子上打开,然后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调过去,当调到其中的某一个频道时,突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含混的说:“新宿区的全体公民,你们好,我是东京都警视厅的总监,龟田正雄。”
广播演讲?冷铁锋跟徐锐对视了一眼,缓缓转动微调旋钮。
沙沙的杂音小下去,收音机里的声音很快就变得清晰起来:“作为一名老警察,我不想也不敢欺骗你们,是的,昨天在新宿区的陆军军医学校确实发生了严重的安全事故,学校里的一个研究机构,一个研究鼠疫、炭疽以及霍乱病理成因以及免疫疫苗的科学机构,遭到了支那特种部队的袭击,大楼被炸,病菌也极可能泄露。”
冷铁锋冷笑了一声,狞声说:“这老鬼子好天真,以为开诚布公就能控制局面?结果怕是只能适得其反,只会让新宿区乃至整个东京的市民更加恐慌,只会让局面更糟糕,原本日本政府还能隐瞒,现在就是隐瞒都不行了。”
徐锐摇了摇头,说道:“我却不这么看。”
两人说话之间,龟田正雄的演讲仍然还在继续:“研究鼠疫、炭疽、霍乱的这个科研机构确实遭到了摧毁,实施袭击的支那间谍也逃走了,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们,机构对病菌的研究是专业的、安全的,退一步讲,既便是有病菌泄露出去,也没什么可怕,鼠疫、炭疽还有霍乱,听上去很可怕,但只要控制措施得当,其实没什么。”
听到这,冷铁锋的脸色也变得凝重,沉声说道:“这老鬼子不简单,真要照他说的这样去做,局面还真可能控制住。”
徐锐点了点头,一边小口的喝着小桃红喂的粥,一边继续收听广播。
广播里,龟田正雄的演讲仍在继续:“我知道现在大家很愤怒,而且很害怕,迫切的想要逃离新宿,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人流的密集流动才是导致疫情集中爆发的诱因,大家越是恐慌,越是盲目逃离,就越危险。”
“如果你们回家躲起来,严格控制家人不与外界接触,坚持喝开水,反而可以有效避免病菌的侵袭,请大家相信我,带着家人回到自己家里去吧,我们警视厅一定会严格做好疫情的防治工作,有什么新情况,也一定及时通知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