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想不明白了。”栉渊宣一揶揄的说道,“既然不准备西渡黄河攻占延安,又为什么还要在吕梁至运城一线集结重兵?”
金光惠次郎沉声说道:“目的有二,牵制共产党,同时也麻痹傅作义。”
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金光惠次郎又扭头对安藤吉利说道:“司令官阁下,你从广州调防山西也已经有半年多了,想必听说过一种说法吧?”
安藤吉利皱了下眉头,说道:“金光君有话直说。”
“哈依。”金光惠次郎一顿首,肃然说道,“傅作义的部队被阎锡山称之为七路半,暗指他与中共有着紧密的联系,事实上,在傅作义的部队里确实有大量的共产党员在任职,两家在情报层面也已经做到了互通有无。”
“这个我当然知道。”安藤吉利不耐烦道,“那又怎样?”
金光惠次郎沉声说:“共产党不是国民党,他们可不会在关键时刻对盟友落井下石,所以,如果皇军集结重兵向傅作义所部发起进攻,则共产党必然拼死相救,不仅整个山西的八路军游击队会倾巢而出,向皇军后勤线发起疯狂进攻,驻守在黄河西岸的八路军河防部队也极有可能北上增援河套,这样,皇军就会陷入到三线作战的困境。”
安藤吉利皱眉说道:“既然只是牵制,似乎不用集结这么多部队吧?”
“司令官阁下!”金光惠次郎沉声道,“从共产党八路军的表现来看,他们的指挥官应该都是具备很高超的战术眼光的,如果第一军不集结足够兵力于黄河西岸,只怕是很难骗过延安的中共高层,这样的话整个计划也就流产了。”
停顿了下,金光惠次郎又道:“司令官阁下,阿南阁下对这一阶段的作战行动非常的重视,而这一阶段的作战行动,又将直接决定整个弯刀计划的成败,所以,还请司令官阁下务必要全力配合,一切拜托了!”
说完之后,金光惠次郎又重重的顿首。
金光惠次郎知道自己人轻言微,说服不了安藤吉利,不得已,就只能把背后的老板阿南惟几搬出来了,阿南惟几不仅是新任的华北方面军司令,更是帝国陆军总参谋长闲院宫载仁亲王以及陆军总长寺内寿一的亲信,想必安藤吉利也要忌惮三分。
见金光惠次郎抬出了阿南惟几,安藤吉利顷刻也是脸色微变。
当下安藤吉利沉声说:“金光君,请您转告阿南阁下,就说我们第一军一定会严格执行方面军的命令,出动至少两个师团的兵力,陈兵黄河一线,争取将共产党八路军还有傅作义所部的注意力吸引到过来,为驻蒙军全歼傅作义所部,创造机会。”
“哈依。”金光惠次郎重重顿道,“多谢司令官阁下能够配合。”
……
与此同时,在五原第三十五军指挥部。
傅作义正召集手下一干主要军官开会,会议的主题就是日军的异常动向。
待与会的主要军官到齐之后,傅作义说道:“包头传来消息,日军驻蒙军所属骑兵集团已经完成集合,看样子要有大的作战行动,另外根据延安方面所提供的情报,山西日军也在向吕梁、临汾、运城一线进行频繁的调动。”
停顿了下,傅作义接着说道:“种种迹象表明,日军怕是要对延安的共产党下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日军选择的突破口应该就在吕梁到运城的这一线,驻蒙军的骑兵集团也可能从九原附近渡过黄河南下,侧击中共八路军的身后。”
不得不说,傅作义的判断从根本上就出现了偏差。
不过这并不能怪傅作义,因为他缺乏足够的情报支撑,中共方面虽然可以通过群众的力量搜集大量的日军调动信息,但是对于日军高层的动向所知不多,至于军统局的力量,则根本就覆盖不到这种穷乡僻壤。
正因为这,傅作义才会出现严重误判。
话音刚落,第三十五军的副军长叶启杰立刻说道:“军座,我们北路军能够这么快就在河套站稳脚跟,政治工作也开展得这么好,尤其是与老百姓之间的关系能够如此融洽,共产党可是帮了我们的大忙,眼下共产党有难,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帮他们一把。”
“这还用得着你说。”傅作义轻哼一声,他对共产党的感观还是不错的,而且他这个人还是有着固守的底线的,那就是绝对不干不利于国家、不利于民族的事,不像阎锡山,眼睛里就只有利益,为了个人利益甚至不惜跟日本人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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