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还想干什么?”余冰冰本能的停住手,直起腰,拿她那狐狸眼瞄着他。
“嘿嘿,没啥,我晚上来陪你啊?你昨晚上的愿望,我还没满足你呢。”王有才昨晚大义凛然的放过了她,可一早上,见她心情平复了,他又有点后悔。
“滚!”余冰冰随手抓起沙发上一个靠垫砸了过去。
王有才赶忙接住,干笑着放到门边的柜子上,然后关上门就跑,生怕她真追杀过来。
一口气跑出小区,他停下来,拄着膝盖喘了口气,同时苦笑着暗骂自己贱皮子,放着趁火打劫的机会不上,非把她哄开心了,现在后悔有啥用,说啥都晚了。
不过他心里还惦记着,怎么给她找一份更好的差事,要不她这个工作狂一旦闲下来,说不准还会闹出什么“更有意思”的事。
他一边琢磨着,一边找了个车直奔锦江,这会儿才不到七点,田启发电话关机,他估摸着田启发八成还没起来,昨晚打电话又忘了问房间号,他干脆直奔服务台,找服务员询问。
谁知他一问田启发的房间,服务员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神色:“你是?”
“哦,我是田启发他哥。”王有才心里纳闷,上回住锦江,没听说他们这儿监管的这么严,这次怎么还问起这事来了,要不要真来个访客登记啊?
服务员没真让他登记就把房间号告诉了他,他也没太在意,心里琢磨也许是快到年底,各地方都开始严查吧。
可上了二楼,他就觉着有点不对劲儿了,二楼的吧台服务员,居然换成了两个年轻男的,见他从楼梯上来,全都直勾勾的瞅着他,眼神比楼下的服务员还奇怪,见他看过来,两人一个转头一个低头,都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用男服务生做吧台,这本来就够奇怪了,而身为吧台服务员,一点礼貌都没有,直勾勾的盯着客人瞅,这只能说明,这两个根本就不是服务员。
尤其是在锦江这种有点规模的宾馆里,更不可能用这种新手迎接客人。
再想想楼下那服务员的反应,他几乎就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飞速盘算着对方究竟是个什么路数,难道是周福海所说的那个黑手?
县里的流氓肯定没这个胆儿,不是临县的,就是市里的,甚至可能是牛弼、郝建洲暗里找来收拾他的人,如果对方真的够狠,那这次的麻烦,怕是没那么容易应付。
王有才表面上装作什么也没察觉,暗里装作系鞋带,摸了摸裤腿里的匕首。
这匕首还是村委会拆迁时,他从牛铁生的桌子里顺来的,觉得很趁手就没扔。这次上县里来,带杀猪刀不方便,把它揣上了防身。
他带刀本来只是防身,并不想挑起啥事儿,但到了县里才一晚上,事情就接连不断的找到他的头上来,这让他心里窝了股邪火。
现在仇家居然摸上了门,彻底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凶性。
他咬了咬牙,祸事找上头,躲不是办法,干脆迎上去,看看到底是哪条过江龙!
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王有才在走廊里不紧不慢的前行,眼神早就瞟到了田启发开的二零八,却还是装模作样的左顾右盼,余光瞥见,吧台那两个服务生,果然远远的跟了上来。
虽然明知道这次等他的,板上钉钉是个陷阱,但他心里并不很急。
田启发挑的房间很好,左邻防火通道,右边不远就是走廊尽头的窗子,看位置,房间进门正对着的,应该也是个窗子,三面通道,就算寡不敌众,也有足够的退路。
为了让背后的黑手着像,值得拼上一回!
他咬咬牙,暗暗活动了一下伤势初愈的胳膊,来到二零八前,握住了门把手。
轻轻一转,门果然没锁,他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同时猛的向后退了一步。
出乎他意料的是,门后并没有人埋伏,廊道顶上也没有人从天而降,倒是房间里的景象让他觉得有些意外。
一个男人带着两个警察,正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的等人。
坐在中间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长得倒是相貌堂堂,穿了身黑中山装显得到有几分派头,可见到王有才开门,他眼中闪过一抹阴冷:“望溪村的王有才是吗?”
王有才微微皱了皱眉,在廊道里停住了脚:“是我,你们是?”
他这边是我两个字刚出口,两个警察便起身掏出了枪,一言不发的逼住了他。
同时被两个冰冷的枪口对着,王有才立马眯起了眼睛。
而那中年男人阴笑着站了起来,拿出一张盖了章的文件晃了晃:“我是县纪检委的郑龙堂,有人举报你贪污受贿,私自挪用公款,这是你的传唤令,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着,郑龙堂冲着警察一挥手:“把他给我拷上!”
其中一个警察,顺手从腰上拽下一副锃亮的手铐,朝王有才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