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话就太客气了,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事,您尽管开口。”
说着,孙雷告辞就要出去,可刚走两步,又回头笑道:“您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的茶楼刚刚开张,您下了班要是有空,就请您去喝杯茶,坐一坐。就在机关边上,地址我名片上都有。”
“茶楼?”施星宇饶有兴致的拿起了孙雷的名片,捻在手里看了看,见经营项目上有棋牌娱乐字样,他微微一笑:“嗯,不错,有时间,我会去转转。”
直到孙雷出了门,施星宇才拿起他送来的茶壶把玩起来,茶壶入手微凉,表面光洁莹润,略带包浆,最难得的是,手掌轻抚,能明显感觉到紫砂壶表面那一粒粒沙质清楚分明。
施星宇嘴角微微上翘:“十几块的紫砂壶?呵呵,有点意思。”
而孙雷这边,前脚出了乡政府,后脚就奔着福星茶楼去了。
茶楼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鲜亮的大红牌匾下,摆着两排花篮,两个身穿红花旗袍的少女,就站在门前笑容满面的迎接客人,里边清一色红木桌椅,墙上挂着水墨丹青,连吧台里的服务员都换了个年轻漂亮的,要不是孙雷轻车熟路,自己都差点认为走错了门。
狠狠揉了一把迎宾小姐的屁股,他淫笑着进了屋,没成想,一进屋就发现,王有才和田启发已经在等着他了。
这会儿店里已经有人在喝茶聊天,里间也隐隐传来洗牌的哗啦声,他赶忙将两人让进了最里间,三人落座,田启发就迫不及待的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孙雷微微有点得意,撵走了端茶来的服务员,亲手给二人倒上茶:“二位哥哥放心,这套子我已经下好了,看不出他有什么疑心,但我也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会来。”
王有才闻言笑了,端起茶杯冲他遥敬:“孙老弟辛苦,但你也得尽快做好准备,我估计,就算今晚他不来,明天也肯定会到!”
“王哥怎么这么肯定?”
王有才一脸阴笑,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十块钱一个筹码他一天能出入几万,这样的人,新到一个地方,一连多少天没玩上了?手不痒痒?何况他明知道来你这儿肯定是只赢不输,换成你,有这样的好事儿,你能不急着来?”
孙雷和田启发听了这话,也都奸笑起来,包间里的气氛,怪异得让人后心发凉。
事实上,王有才可能还高估了施星宇的耐心,他们这边还说着话呢,门外就响起了急促低沉的敲门声,孙雷的小弟一脸着急:“雷哥,快来,新任乡长来了!”
这下连王有才都面露诧异,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刚刚五点一刻!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诧异来,敢情施星宇刚下班,连晚饭都没吃就过来了?
报信的小弟哪知道他们的勾当,见孙雷没挪地方,忍不住催促道:“雷哥,咋整啊,真让他发现那不废了吗!”
孙雷闻言笑了,一挥手:“废材,你就这点胆子?隔壁包间不是准备好了吗?”
报信小弟大吃一惊,设局坑人这种事儿,他们早就轻车熟路了,孙雷下午说要留个包间,准备好东西,他们就明白孙雷想干啥了。
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回孙雷请的这位,居然是乡长大人!
在小弟惊愕失神的注视下,孙雷快步出了房间。
孙雷亲自把施星宇迎进了包间,寒暄一阵,施星宇连招待他的饭局都给推了,直接就问有没有三缺一的局子,他好凑凑热闹玩两把。
孙雷二话不说,立马装模作样的打电话请人。
实际上,这两个人早就被他请来,正在隔壁菜馆喝酒呢。
孙雷在这事儿上还真费了点心思,放着场子里的托不用,请了两个牌桌上的老手来。
这俩人都是乡里开小厂子的老板,一个姓钱,一个姓贾,两人有一个共同点,厂子本身资质不过关,赚不赚钱都得看孙长喜的脸色,孙雷找他们来玩牌,他们敢不来么?
施星宇和孙雷,加上两个老板,正好成局,一桌麻将立马就推开了。
让人诧异的是,施星宇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可上了牌桌居然张狂的很,虽然玩的不大,却咋呼的厉害,加上钱老板和贾老板都以为孙雷叫他们来,就是来送钱的,一圈下来,竟让施星宇赢了个盘满钵满。
按理说,明知别人给他送钱,赢点就该见好就收了吧,可他没有,居然嫌玩的小,钱来的太慢了,趁着洗牌的工夫,两手往牌桌上一按:“各位,这麻将,玩的有点厌烦,不如,换扑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