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素恼羞成怒,用胳膊从后面狠命勒住李蒙南的脖子,李蒙南被勒得直翻白眼,脚下失去平衡,摇摇晃晃的在马路上画起大龙。
“武警官……都说过河拆桥,你这是……站在桥上就开始拆桥啊……你也不怕摔死……”
“不用你操心,摔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
“女侠,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少废话,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
看着李蒙南一脸“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的沮丧表情,伏在他背上的武安素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阳光透过树冠的缝隙洒下点点斑驳,知了嗡鸣,小鸟清唱,微风沙沙吹过林间带来无比清爽的凉意,武安素忽然感到内心有种久违了的祥和宁静。
说起来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就这样在午后的阳光下懒洋洋的趴着,什么烦心事都暂时抛在脑后……真舒服啊……
随着一上一下有节奏的轻微颠簸,武安素不禁泛起些许困意,打了个哈欠,逐渐完全放松下来,本还紧绷直立的上身也缓缓靠在李蒙南的后背上。
此刻的她很想睡,却又有些舍不得这种安逸慵懒的感觉,半闭半睁的眯着双眼,将头靠在李蒙南的后脑勺上,静静的看着前方的景色一颠一跛的向后缓慢倒退。
大概感觉到后背的重心变化,以为武安素已经睡着,李蒙南也少见的闭口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继续向前走着。
隐约间,武安素闻到了一种独特却很好闻的味道,和之前她在那件T恤上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只是要更重更浓烈。
那是汗水的味道。
闻着那充满浓烈男性气息的独特味道,武安素忽然觉得这一幕似乎有些熟悉。
记得在她小的时候,每逢她在外面调皮捣蛋摔伤膝盖,父亲也总是这样背着她回家。
父亲年轻时的面容早已模糊成了一个符号,但那宽阔有力的肩膀和汗水的味道,却始终深深的留在武安素的记忆里,成为她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美好回忆。
武安素也感觉到自己的心态似乎发生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但她却不愿去深究,她不想破坏这种让她久违了的温暖感。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十几分钟后,两人走过那长长的穿山隧道,并在公交站台上等到了一辆开往市内的公交车。
在离开李蒙南后背坐上公交座椅那一刹那,武安素的心中居然隐约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武警官,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由于十一长假,乘坐这趟线路的人不多,整个车厢内也只有零星三四名乘客,李蒙南给武安素找了一个双排座靠窗的位置,自己则坐在外侧。
“那个女孩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武安素说到堕胎,李蒙南就已经猜到应该是不久前他救下的那个叫做鞠晓行的女孩。
说起公事,武安素也打起了精神,严肃道:“那个女孩的身体情况没什么大碍,但精神方面却出现了问题,整天胡言乱语,还伴随着严重认知障碍,现在连亲生父母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