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陈皓敲门进来,“查过了,唐天云订了两张机场,不是用夏想和他的名字登记的,是另外无关的人。”
“哦?”雷治学的好心情一扫而完,眼皮一跳,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么说,夏想和唐天云声东击西,还没有离开晋阳?”
“有没有离开不敢确定,但肯定没有走空路。”陈皓眼睛快速眨动几下,“不过我刚才注意了一下,基本上省委主要领导都还在办公室,没有什么应酬。”
雷治学也知道就算他是省委书记,也不可能防贼一样防着省委各个常委,他以开会的名义约束各个常委不得离开省委大院,也确实是有会要开,而不是无理取闹,更不是完全为了防止夏想私下和某个常委接触。
当然,其中也不乏私心。其实夏想正式上任之后,和哪个常委走近或是私下交往,他即使知道,也不可能明显流露出不满,省委书记的宽容大度还必须保持在明面之上。但实在是气不过夏想提前前来晋阳摸底的举动,约束常委行动,也有赌气的因素在内。
夏想真够狡猾的,难道说……一个念头在雷治学脑中一闪而过,难道说陈艳事件是夏想的手笔?不过又一想,他也知道事件不可能有夏想的影子在内,夏想连陈艳是谁都不知道,他要是能借陈艳当支点打开局面,他就不是人,是神了。
对于夏想为什么悄然来到晋阳,雷治学的想法是,夏想无非是想早早打开西省的局面,想将资源型经济转型改革的试点落到实处,成为他的省长政绩。夏想能借助的力量有限得很,无非是邢端台、卢渊源和曹永国的遗留势力。
邢端台三人的遗留势力?雷治学更是自信地认为,早在两年前,三人的遗留势力已经不成气候了,就算有几个漏网之鱼,也被边缘化多年了,想再重回主流政治舞台,靠一个没有多少人事大权的省长?闲来无事的时候想想就可以了,当成一种精神寄托也不无不可。
综合分析下来,作为未来政治之星的夏想,西省一任,不出意料最终会以政绩平平收场。雷治学并不想一棍子打死夏想,他只需要在夏想奔跑之时,束缚一下夏想的手脚就行,不让他跑得过快。
随便夏想再玩什么花样,爱走不走,随便夏想耍什么瞒天过海,他不奉陪了,雷治学的自信重回胸膛,摆了摆手吩咐说道:“不管了,从现在起,不再关注夏书记的动向,还有很多的正事大事要做。陈皓,布置下去,为了迎接夏想同志的正式上任,召开最后一次动员大会。”
“是,领导。”陈皓恭敬地弯了弯腰,他最欣赏雷治学自信满满的神态,仿佛一切掌握之中,只要在国内就没有解决不了的大事。跟了这样的领导,他何愁没有前途?
……雷治学如果知道他的自信险些害得他大败,如果知道陈艳事件最终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他一定笑不出来。
先不说长远影响,只说眼前。
如果雷治学知道其实在下午陈艳事件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之时,夏想第一时间决定让唐天云不再进京,留下待命,并且再次改变了行程,从而创造一个先机,他肯定会追悔莫及。
当时,雷治学正在开会。
再如果让雷治学知道在他居高临下地批评东方晓时,夏想已经完成了他此来晋阳的全部任务,见到了所有想见到的人,他说不定会大失儒雅之态,而气得气极败坏。
而实际上雷治学更不知道的是,其实夏想在敏锐地发现了陈艳事件的背后有可能引发西省的官场地震之后,就决定插手陈艳事件了。夏想的政治敏感度比东方晓想象中还要高上许多,尽管他此时并不知道陈艳是何许人也。
夏想让唐天云留下,是因为唐天云在前去机场的路上,遇到了一起意外。意外不大,也似乎和夏想在西省破局完全无关,但事情的演变,往往出乎所有人的意外。
唐天云在路上遇到了拦路喊冤的一个老人。
唐天云尽管是未来的西省第二秘,但现在还不是,他也就没有资格多管闲事。偏偏路过的时候,被殴打的老人倒在了他的车轮之下,见到白发苍苍的老人老泪纵横无助地扑倒在他,他于心不忍,下车扶了老人一把。
一扶,就扶出了一桩惊天大案。
再加上陈艳事件,此来晋阳,夏想不虚此行,沉寂已久的西省,将随着夏想的正式上任,而刮起一场冲天而起的旋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