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楠。”齐锦绣按住赵小花,只扭头唤了一声,便走出一个高大少年来。
这叫阿楠的少年,是赵昇兄弟,赵昇对他有大恩。在锦绣斋才开张不久的时候,便被赵昇介绍到锦绣斋来做工,不怕吃苦不怕受累,还一身的好功夫。有阿楠留在锦绣斋,赵昇走得也放心。
再说了,赵昇是离开了,可是曾经追随他的那些兄弟,他是一个没带走,都留在了安阳。一来是觉得战场刀枪无眼,他自己前去也是前程未知,也就不让兄弟们跟着去,二来,也是想留兄弟们在,关键时刻好帮衬妻子。
阿楠不怎么爱说话,本事却不小,将他赵二哥当做救命恩人,自然也是将赵二嫂当做救命恩人。此番见有人闹事,管他是谁,先过了自己这一关再说。阿楠高大身子挡在齐锦绣跟前,目光冷冷盯着跟前一群利狗瞧,虽然没说话,可是拳头捏得咯吱响。
见对方就一个能干架的,朱管家笑得轻蔑,挺着大肚子道:“小子,找死!”话才说完,就被阿楠一拳砸在眼睛上。
朱管家紧紧捂着眼睛大声嗷嗷叫,一边叫一边喊:“都是做什么吃的,都是死人啊?还不给我上!”
“等等!”正当朱管家带来的人要动手的时候,外头许慕平大步走了进来,一袭素色锦袍,裹着修长匀称的身形,配着一张白净的脸,既有着书生的俊秀,又浑身透着商人的精明,只见他温和笑道,“朱管家,若是想打架,出来打,人家铺子还得正常做生意呢。你要愿意,我奉陪到底。”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轻轻抬手扼住了朱管家肥得流油的脖子,面含微笑,眼锋却犀利道:“还不都滚出去!爷都说了,想打架,爷奉陪到底!你们敢动这里一块砖瓦,我断你们一根手指。若是不信,就试试看。”
朱管家艰难地仰着痴肥的脑袋,心中有些害怕,却强撑着道:“许慕平,你敢!我就不信,你能有这般能耐!再说,我可是没有招惹你,如今你这般,可是故意与我瑞祥做对。这要是叫我们东家知道了,有你好看!”
许慕平浑然不在意道:“爷十二岁就一个人打理生意了,什么样的排场没有见过?你不过是瑞祥的一条狗,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如今你若是识相,便夹着尾巴赶紧滚,若是不识相,一会儿断了胳膊少了腿,可别怪我。”
说罢,稍稍用力,便掐得这朱管家说不出话来。
“疼疼……”朱管家哑着嗓子,连连点头道,“出去,都出去。”
许慕平一个凌厉眼神扫了过去,那群狗腿子着实吓了一跳,而后一个个都往外面跑,当真比兔子还要快。许慕平给齐锦绣使了个眼色,而后才狠狠一用力,将那朱管家打了出去。朱管家痴肥的身子在地上一滚,连忙蹿起来,双眼喷火道:“打!给我狠狠打!”
“管家,这可是云泽少东家,我们可不敢。”其中一个弱弱地说,“我看,还是算了吧。”
“养你做什么吃的?”朱管家狠狠踹了那小厮一脚,而后望向旁人道,“都愣着做什么?给我上啊!”
却是没有一个人听,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不愿带那个头。
朱管家气得直跺脚,却也不敢如何,只气呼呼甩手离开了。
待得瑞祥的离开后,许慕平这才举步往锦绣斋去,经此一事,锦绣斋从上到下,倒是都对他印象好了很多。齐锦绣请许慕平坐,而后亲自给他倒了茶,笑着道:“方才多亏了许爷,这杯茶水,我敬许爷。”
“齐老板客气了。”许慕平笑着,而后将茶水一饮而尽,搁下茶杯后,这才道,“不过是举手之劳,齐老板不必挂心。再说,此事也是因我云泽而起,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只不过,这个朱杰并非善类,怕是往后还得来惹事。”
齐锦绣道:“狗喜欢咬人,人却不能咬回去,不过,也不可能任由他咬。许爷放心吧,咱们安阳的百姓团结得很,知县大人也是一心为民的好官。便是他再杀将回来,我也不害怕。”
许慕平默了会儿,这才道:“齐老板与一般女子不同,想来,齐老板的父母打小便是将齐老板当做男孩子来养的。齐老板,恕在下冒昧问一句,令尊令堂离世之前,可有与齐老板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