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晓晨坐在床边轻轻一笑,拿话堵他,“你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风景。”
严尚真坐在她身边,说道,“今天他们对你不错,我算是放心一些。”
白晓晨知道他是指晚餐桌上的事情,也忍不住开玩笑说,“那是因为我贤良淑德,表现优异。严伯父和陈阿姨当然会对我很好咯。”
严尚真摸了摸她的脸,也弯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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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晚饭时候。
因为严家的住宅太大,人又少,有些冷清,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显得寂寞空旷。
白晓晨严尚真两个人留在严家待上一天,也给这房子添了些人气。
严志国就是再怎么不喜欢严尚真的桀骜不驯,他可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于是餐桌上,他严肃的脸上也带了笑意,晚餐桌上气氛也就融洽了不少。
严志国对白晓晨也算是满意。
陈南嘉亲自下厨做的晚餐,清一色是严家两父子喜爱的菜色,严尚真觉得她还算是识趣,没忘了自己的身份。
严尚真是真打算对白晓晨好的,他自己喜欢木耳炒肉,就也殷勤地给白晓晨夹了那盘子里的第一筷子,看得严志国吹胡子瞪眼地——这臭小子居然忘了自己老爸也爱吃这个。
白晓晨被他的举动震了一下,继而又为难起来,她不爱吃这些,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讨厌了。
陈南嘉见她有点犹豫地正要去尝那东西,急忙给白晓晨拨了一点红烧狮子头,对严尚真笑着说道,“尚真,晓晨可不喜欢吃木耳这种菌类的。”
她的话让两个人都一惊,白晓晨是奇怪从未见过面的陈南嘉如何知道自己的喜好,而严尚真则就是懊恼,懊恼自己献殷勤献得不对。
陈南嘉发现他俩都有点尴尬,也就打趣说道,“尚真,连自己未婚妻喜欢什么菜色,讨厌什么菜色都不知道,可见以前都是晓晨迁就这你,这可不行哦。”
白晓晨听她语调轻快,似是调侃,但总觉得陈南嘉话里话外都在偏着自己,隐隐指责着严尚真对她不关心,按理不应该是这样的。
陈南嘉应该会尽量避免得罪严尚真才是,白晓晨神色复杂地瞅了她一眼,拨了拨了碗里的狮子头。
白晓晨看向陈南嘉保养得宜的美艳脸庞,谢道,“我不过在楼上才提了下,陈姨你就记住了啊。但是我和尚真在一起吃东西的时候都是去的西餐厅,西餐我没什么忌口的,所以真的不怪尚真,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他特别喜欢什么菜色呢。”
她轻飘飘的几句话,为两人解了围。
严志国满意一笑,暗道,这个儿媳识大体,知进退,还算不错,比起袁一诺来,也不算差。
严尚真闻言,心里却不是滋味。
确实他不曾注意过白晓晨特别喜欢什么,然而白晓晨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透露她的喜好,那意味着什么呢,他是明白的,不外乎不信任,所以为求全而委屈她自己。
一时间,他才意识到早该看到的问题,原来这么久,他都不够了解她,原来这么久,她也不给自己机会。
他以为人已经到手,便无后枕之忧。
看来想错了,也许白晓晨不爱他,不对,是不那么爱他。
不过没关系,白晓晨也没爱过别人就行,更何况,更何况他察觉得到,她对他,还是很好的。
所以她只是为了从前而有不自觉的抗拒,并不是真的恨自己。
毕竟,如果是的话,白晓晨怎么会在临江苑别墅,那么照顾生病的他呢;怎么会总是温柔婉转,体贴万般呢;更重要的是,她又怎么可能肯与他共赴巫山?——她本来是保守羞涩的性格。
严尚真这样一想,觉得好受多了——她当然是在乎他的。
可还是有点不舒服,白晓晨不是全心全意,他差点忽略这一点。
之前他以为自己不会在意,是啊,如果你想要一个玩具,一辆车,你会在意玩具或车对你的感情吗?当然不会!
那时候只是一时新鲜,谁料到后来,自己慢慢会放些感情进去。
严尚真见她低着头一小勺一小勺的喝着汤,露出一段粉颈,细腻的肌肤在灯下泛着诱人的光泽,他想起今年年头的假期。
年假时唐秦蜜邀请不少人去唐家玩,因为唐父唐母每年一到这个时候就要全国各地跑遍,只留下唐秦蜜没人做伴。
唐秦蜜又是很爱聚会,就邀请了一大帮子人在远山别墅玩乐。
白晓晨虽然和唐秦蜜不熟,但不知为何她也去了。
惯例他是不会去的。
然而之前被白晓晨拒绝过,他总觉得不服气,他倒要看看,白晓晨会不会后悔,那时候严家已经稳定,对手也差不多倒的倒,散的散。
于是去了。
那天他酒量不大好,白晓晨只和他客气地寒暄了些话,再无别的可说。
他压抑了一年的抑郁,不知从何发泄。
白晓晨大概为了什么事情烦躁,只待了一会儿,就见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