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咖啡的温暖香味,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充满了这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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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诉期限前一天。
拘留所,会面室。
法者鸩大刺刺地坐在座位上,面对着防弹玻璃对面的那个显得一脸耷拉神情,似乎是憔悴了不少的赢梼杌。
咲夜则是站在法者鸩的身后,就如同之前每一天一样。
“赢先生,今天还好吗?看起来气色显得更糟糕了呢。”
法者鸩的话语音调显得很高,而对面的赢梼杌则是显得无精打采,说道:“这几天你每天都来……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要让你帮我辩护。”
碰——!
法者鸩的双手用力地拍在桌子上,嘴角带着微笑,但是太阳穴已经开始爆出青筋,带着些许嘲讽,又带着些许愤怒地说道——
“是啊赢先生!您以为我是为了什么才每天每天地跑到你这边来为了想要为你辩护的?你这个连一分钱都不可能付给我的家伙如果不是我看在咲夜的脸面之上我怎么可能过来为了你那么尽心尽力?不对,我压根就不是为了什么我家女仆的面子而是为了我的面子因为你连续十次拒绝了我帮你辩护而你之所以拒绝我帮你辩护的理由就是因为我很有可能让你得到一个‘无罪’宣判!你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的那个心爱的女儿所以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这样一个无罪判决!赢先生,我说的,对不对啊?”
这一连窜的说话让玻璃另外一边的赢梼杌终于有些抬起头来,他朝着法者鸩看了一眼之后,不由得转过头,目光显得有些畏缩:“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么抗诉书你总看得懂吧!别告诉我这几天里面你一直都没有拿到抗诉书!”
法者鸩抬起手,重重地拍在玻璃上,大声道——
“检控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把你给弄成死刑判决!你还真的是想要死吗?你死了之后有没有想过你女儿怎么办?她半年前才刚刚失去了母亲,现在又要失去你这个父亲吗?”
玻璃对面的赢梼杌低着头,眉宇之间似乎显得十分的不舍。
见此,法者鸩立刻追问:“赢梼杌,你想死,很简单。但是你可别忘了,如果你因为身上背负着杀人罪而死的话,那么被害人家属就会向你索要大笔大笔的赔偿!最起码几十万吧?因为杀掉的可是一个大学生啊。”
“被害人的父母会问你索要几十万的赔偿!到时候你死了,你的女儿就要背负这几十万的负债!到了那个时候,你自以为是的保护就会害的你的女儿恐怕一辈子都深陷在这笔沉重的巨额赔偿之中永远都直不起腰来!而且,你的岳父岳母也会更加恨你,恨你拖累了他们的外孙女!这些事情你要怎么负责?这就是你所谓的保护和爱吗?”
赢梼杌的双手更加握紧,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法者鸩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呼出一口气,缓缓说道:“赢先生,你是个军人,是个特种兵。或许你有军人的思维,觉得可以用军人的方式去保护自己的女儿,用自己独有的爱的方式去给与她保护。”
“但是同样的,我是个律师,我有独属于律师的方式来保护我的当事人所珍视的东西。就像是我无法理解你的军人思维一样,恐怕你也没有办法理解我的律师思维能够怎么帮你。但是现在,你要上的不是战场,而是法庭。既然是上法庭,就交给法庭上的专家,交给我来处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