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栎唯回过神来,恭敬地回道,“朝廷有差事派在下于粤省地方彻查,年底后,即将归去,又适逢沈中丞功成归来,便前来道贺。”
说是道贺,其实是想在剿匪这件事上分润功劳,他知道沈溪不会在功劳簿上提到他的名字,但他回京之后,却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我护送沈督抚到地方,顺带在粤省办案时,沈督抚派兵把广州府到雷州府之间的海盗给铲平,期间我曾去见过他,给他提出一些建议。
这是为了方便他将来晋升时,在履历表上增加一笔,如果能找到比刘大夏更合适的靠山,靠山再为他活动的时候,也会把此事提出来,职司衙门不会调查他到底有没有实际的功劳,只是为了对朝廷和百官有个交待。
沈溪暗叹:“我出海打仗,累死累活,你过来站着跟我说上两句话,就把功劳分去一些,还是你这官当得轻松写意啊。”
心里不屑,但沈溪还是笑了笑,说道:“再次谢谢江镇抚护送本官到地方履任!”
江栎唯对沈溪的“感激”非常欣慰,当即行礼:“在下就不打搅沈中丞了,这就回去准备,几日后离开广州府。若沈中丞有何事转告刘尚书,在下或可代劳。”
你当我缺心眼,让你转达?
沈溪笑着婉拒,目送江栎唯离开,这才把脸上的笑容抹去……真是流年不利,出门撞见鬼了!
正想到官驿门口看看人群散去没,突然后堂冲出个人来,走路声音很大,没有一点女孩子的矜持,见到沈溪咧嘴一笑,道:“老爷,回来啦?夫人让我来看看,如果老爷忙完了,让我赶车送老爷回去。”正是朱山。
这次朱起和朱山父女都没跟船,不过朱山的兄长朱鸿倒是一路任劳任怨,一改沈溪之前对他的恶劣印象。
总的来说,朱鸿只是少了点见识,再是为人有点浑,别的倒还好。
“走吧。”
沈溪招呼一声,来到后院,朱起和朱鸿父子正在田垄边说话,见到沈溪,朱起老怀安慰,过来向沈溪行礼道谢。
沈溪道:“不用谢我,朱老爹有个好儿子,朱鸿这次随军,立下功劳,亲自砍了一名海盗,还在攻打城寨时建立功勋,功劳簿上我会给他记上一笔。”
朱起笑得一脸横皱,道:“老爷说的哪里话,犬子能跟您出征,是他的福气,他若是做的不好,您只管打骂便是,不敢求功劳。”
沈溪皱眉,瞧这话说的,好像朱起要把朱鸿过继给他当儿子似的。
“论功请赏还是有必要的,不过朱鸿并非军职,之后我会以督抚标下之名申报朝廷,若朝廷体谅,或晋为军职,以军功颁赏。”沈溪提醒道。
按照规矩,若是在册官兵战场上杀敌,会按照军职赏赐,但督抚衙门征募的人员,并不在军册,若上阵杀敌,同样会有功勋,只是赏赐会少一些,可以视情况把朱鸿转调为军户,或者直接以田地、财货、钱粮来冲抵功劳。
总的来说,大明的军功体系还是比较完备的。
朱山在旁边听沈溪跟朱起对话,有些不满:“爹,夫人说了,让老爷早些回去,不能再耽搁了。”
被女儿催促,朱起有些尴尬,当即让开一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老爷,马车停在后门外面,请您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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