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众人身后付帐。她由和泉、何屠夫、明王、李静陪着在包间里用文房四宝画图给李自原讲解水库。
唐妃巴不得多跟和泉相处,便以陪着李自原为由留下来。
李自原听完水库的原理,问了几个问题后夸赞道:“珑娘真是奇思妙想,要是能在长安方圆八百里休建十座水库,附近的田地收成能提高几成?”
谢玲珑听李自原将面积扩大到八百里,覆盖整个陕西道,也未觉得有何不妥,只有陕西道百姓好过些,才不会暴发民乱,长安才能平安,他身为帝皇又是明君,自是比一般人考虑的长远周全,道:“我爹爹讲,有了水库就算遇到大旱年,田地也能维持平时收成的八成,若是风调雨顺至少提高两成。”
李自原心里震惊兴奋,先是微笑,而后紧绷着脸目光无比期盼的望着谢玲珑,缓缓道:“珑娘,水库工程浩大,所需银钱甚多,国库长年支付军队打战已经空了,没有银钱修建水库。”
“伯伯,我将观世音菩萨殿的香油钱全部捐出来修建水库,要是不够,余下的银钱我来想办法,您不用担忧。只是水库选址会牵扯到占用达官贵人的田地、山林,这得伯伯您下旨派兵去强行执行,否则有再多的银钱也成不了事。”谢玲珑眼帘低垂心道:谁说皇帝日子逍遥,这不也要求人吗。
李自原见谢玲珑一点关子都不卖直接应下,笑逐颜开答非所问道:“表妹,你瞧瞧咱们的珑娘真是聪慧,已知道我的身份了。”
唐妃笑靥如花道:“珑娘自是与众不同。”
何屠夫正在喝灵蜜茶,听到“咱们的珑娘”,被茶水呛住一阵干咳。
和泉则是面无表情的给谢玲珑的茶杯里添了些灵水,问道:“修水井、水库耗费的银钱远比修湘江长堤要多,寺院观世音菩萨殿的香油钱每年有多少,珑珑还要往里面填多少银钱?”
谢玲珑轻声道:“最近几年香油钱一直是在递增,去年年底约有六十一万两白银,前几日我听长脸老和尚说今年香油钱已达到六十二万白银,预计至腊月未能达到七十万两,这么着明年若是开始修建水井、水库,我再往里面填六十万两银钱就够了。”
和泉问道:“那每年就需要一百三十万两银子,一连十年,就是一千三百万两银子,对吗?”
谢玲珑道:“若是地价、人工费用不上涨,是这么多。”其实她的手上银钱就有两千余万两,已经足够支付修水库的钱,但不能太露富,这样做了好事别人也不会感激。
众人听后被巨大的数字震惊的瞠目结舌。
明王惊呼道:“福临门的灵肉夹灵馍二十两银子一个,要卖掉近六十五万个才能赚到一千三百万两银子。”
李自原虎目难得射放出柔和的光芒,点点头感激道:“我刚才默算过,所需银钱只会比这个多。珑娘真是我们的好孩子。”
和泉砰的将壶放下,局促不安道:“珑珑,除去这些你还要花许多银钱给我的军队买马……”
谢玲珑笑道:“小泉子,银钱可以慢慢挣。我跟、沈姨、易伢子即将开建丝绸之路,这条商线几年赚的银钱差不多就够给你的两万军队买马、换新的兵器盔甲。”
和泉听了无比感动,在桌下紧紧握住谢玲珑的手,问道:“珑珑,你说要给我的军队更换新兵器盔甲?”
谢玲珑被和泉灼热的目光盯的低下头,手却是被他攥的更紧,脚尖踩他鞋面一下示意弄痛她了,在他紧张抱歉的目光中笑逐颜开点点头。
明王听了更是惊讶,跟李自原无比抱怨道:“真是女生外向!小玲珑从未说过给我的密卫队换新兵器。”
谢玲珑笑道:“干爹,我现在银钱都有用处的。您这些话该跟干娘讲。”
李自原笑容满面,越看越满意谢玲珑,问道:“这又需要多少银钱?”
谢玲珑答复道:“一匹成年公马五十两银子,两万匹便是一百万两银子。我这几日让外公进长安城府打听了铁的价钱,初步预算,打造一套最好的盔甲材料加上人工费用共需二百两银子,骑兵的兵器需要一百两银子,两万名士兵需要六百万两银子。合计便是七百万两银子。”
骑兵的兵器除去长枪、重剑还要配上弓、弓箭。和泉的军队每人还要多配两把匕首。
平唐国一年苛捐杂税收入总数合起来是一亿余一点银子,修建水库、装备灵骑兵这前后两项加起来便是两千万两银子,数目庞大令人瞠目结舌。
一时房间里安静的只听到众人的呼吸声。
李自原望向谢玲珑目光里除去感激还多了几分尊敬。和泉便不用说了,激动感激无比,暗道:珑珑总是在用实际行动支持帮助我,从未要求回报。
何屠夫自豪道:“珑妹子给我派了活,打听东、西市所有的铁铺行市。我跟她六个舅舅带着七个表哥、两个弟弟打听了一整天,给她合下这个数。眼下是冬天,我们横竖在家无事,很乐意给珑妹子跑腿。”
谢玲珑笑道:“外公、舅舅、哥哥、弟弟对我都极好,在潭州时只要我开口,哪怕是三伏天都去种田养鱼。”
何屠夫道:“别人家富贵了,主子都不再下地。我们家不同,不能富贵了就忘本,只有种田才知粮食来知不易,才会珍惜眼前的富贵。”
李静感慨道:“何老弟,你这个当家家主当的好,子孙个个都是好的。不像我们李家,十个有九个混帐。今个让你看笑话了。”
何屠夫摇摇头道:“无妨。我大年三十还棍打海伢子,那不也让您瞧见笑话了吗。”又缓缓道:“大富大贵家族人口众多,关系复杂,家主对外的事情极多,若是能有个好家主夫人管着内宅还好,若是摊上个胳膊肘儿往外拧怀着坏心思的家主夫人,内宅不安事情不断,家主哪有心思精力处理外面的事。”
唐妃长叹一声,似有千言万语。
谢玲珑却是能猜中唐妃的心思。李自原的妃嫔人数多,要么身世显赫、要么漂亮年少得宠,唐妃如今只是妃子,掌管后宫名不正言不顺,力度自是不够,加上与李自原对着干的儿子、宗室亲戚一大群,她就算有心也无力管好。
明王端着茶壶给何屠夫满了茶水,又给唐妃满上,笑道:“我可是只认你一个嫂子!”
李自原感兴趣的问道:“珑娘,丝绸之路是什么?”
谢玲珑又用在纸画起地图,给众人绘声绘色讲起丝绸之路的路线图及跨国大买卖,直把众人听得连声称妙的同时心生向往想要骑灵骆驼去周游各国。
明王笑道:“丝绸之路要去往各国,我已经让户部尚书白东旭给你们丝绸之路的商队办好了官碟。”
李自原又叫来江易、沈氏问了几句,只是多看了沈氏几眼,屋子里立刻响起和泉高亢的干咳声,气得在心里骂臭小子总是胡思乱想,道:“沈女官自食其力是个好女子。江易明年会试,我要看你的卷子!你们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