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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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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贵妃有心了,你帮本宫把火凤扶进马车......”

车轮碾压的声音吱吱作响,车厢内,王沁若轻抚着火凤的额头,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过面颊。

正文(520xs.) 第219章 你骂的真痛快啊

“火凤,本宫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现在我们就要离开皇宫了,那里的人和事都与本宫再没任何关系,从现在开始,本宫要像你说的,重新做回自己,火凤......本宫多希望你能看到这一切,对不起......对不起......”王沁若缓缓的将火凤抱在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华清宫内,靳素鸾直直坐在椅子上,双眼透着凛冽的寒意,那颗心似被人狠揪着,一下一下的疼。就在这时,百里玉仿佛一只下山的猛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靳素鸾!你为什么要害死表姐?她是你的姐姐,为什么!”百里玉嗜血的凶光直直瞪向靳素鸾,喉咙似被一柄利刃卡着,每动一下都似有刀刮着喉骨,尖锐的痛下隐藏的是极端的愤怒。

“姐姐?她只是庶出的贱种,有什么资格做本宫的姐姐!又有什么资格做皇后!那个位置是本宫的!她却霸占了那么久!”靳素鸾陡然起身,阴蛰的眸闪烁着幽绿的寒芒。

“你是承认了?你承认抱走表姐的孩子,又亲手摔死他!”百里玉的理智彻底崩溃,巨大的悲伤让他狂躁的象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是!是我抱走那个孩子,是我威胁她签下证词!也是我亲手将那孩子摔在地上,血肉模糊......呃......”靳素鸾极怒的咆哮着,下一秒,喉咙已被百里玉狠狠掐住,那股窒息来的突然,她甚至还没做好准备,身体就已经被百里玉直直悬在空中。

“还我表姐!你该死!靳素鸾,你真该死!啊”百里玉双目充血,这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人动手,也是他第一次这么渴望让一个人在这世上消失,他狠狠掐着靳素鸾的脖子,眼底的光芒寒冽如风。

就在百里玉下重力道的时候,一抹黑影闪过,转眼间,靳素鸾已经跌倒在地,狂咳不止,而殷雪则冷静的在站她面前。

“让开!”百里玉象是一头发狂的狮子,直冲向靳素鸾,却被殷雪拦了下来。

“主人不想靳素鸾死,还请王爷冷静些。”殷雪面色静如平湖,声音肃然坚定。

“你知道她都干了什么!她杀了自己的外甥,逼死了自己的姐姐!她若不死,天理何在!表姐在天之灵岂会安生!”百里玉怒指靳素鸾,眼睛赤红如荼。

“呸!那样的贱种不配做本宫的姐姐,她生的孩子也是贱种!百里玉,你来啊!杀了本宫啊!你敢杀了本宫,靳表姐的那页证词就会被世人看到,介时你与靳表姐的苟且事就会人尽皆知!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靳表姐根本不配做皇后!她红杏出墙,还和你珠胎暗结生下孽种!她死有余辜!她根本就是个贱妇!”靳素鸾疯狂大吼,笑的肆无忌惮,那抹狂笑后面隐藏的却是彻骨的寒意。

“靳素鸾!”百里玉怒极攻心,只觉喉咙一片腥咸,猛的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洒落一地曼珠沙华。

“王爷!”殷雪没想到百里玉会气愤至此,当下封住百里玉的穴道,令其暂时昏迷,继而冷眸看了眼靳素鸾,转身带着百里玉消失在华清宫。

“你骂的可真痛快,这下过瘾了?”清冷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寒意,靳云轻悠然自内室走了出来,清澈的眸幽光闪闪。

“你怎么知道是驼背人?怎么知道的!”在看到靳云轻那一刻,靳素鸾双手攥拳,狠狠砸向地面。如果不是靳云轻威逼,她岂会承认百里玉的那些指控,她怎会将所有的罪名担下来!

“王沁若很聪明,那招引蛇出洞的确见了成效,只可惜她没有抓住时机,所以才会拿个小顺子冲数,当然,小顺子其实是本宫安排的,不过是想吓唬一下二姐罢了。”靳云轻踩着细碎的步子走到靳素鸾面前,唇角勾起一抹冷艳的弧度,宛如地狱里最可怕的修罗。

“本宫做的那么隐秘,你根本不可能察觉到!”靳素鸾不可置信的看向靳云轻。

早在流言传出来之时,她便第一时间联络了暗中与她联系的那个人,以确定流言的来源。靳素鸾自认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还是让靳云轻找到了蛛丝马迹。

“想要猜出那个驼背人有多难啊?你身居后宫,如果想随时操控流言,那个人就算不是宫里的人,也必然是随时可以出入皇宫的人。而宫里的宫女和太监素来嘴松的很,加上你得罪过安柄山,为防万一,肯定不能找宫女太监,至于侍卫妃嫔就更不可能,宫中除了这些人之外,就只剩下每日可以进出皇宫的那几个人。每月对账的官商不可能,因为商人不可靠,那就只有负责皇宫内废物丢弃的朱老三,人称朱驼背。”靳云轻冷声回应,这次多亏了王沁若,否则她也很难找出朱驼背,如今有这个把柄在手,靳素鸾便如自己手中的木偶,任自已摆弄,刚刚她在百里君清面前承认一切就是最好的例子。

“靳云轻......你这个魔鬼!你.......”靳素鸾本欲谩骂,却被靳云轻一把钳住下颚,用力上抬,迫使靳素鸾看向自己。

“没错!本宫就是魔鬼,是替大姐复仇的魔鬼!靳素鸾,你听着,不管你心里怎么咒骂都好,千万别让本宫听到,否则本宫有本事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靳云轻冰寒的眸子如覆冰霜,握着靳素鸾下颚的手倏的甩开。

“为什么?”靳素鸾被甩在地上,凄冷的目狠瞪向靳云轻。

靳云轻闻声垂眸,冷蛰的看向靳素鸾。

“为什么不让百里玉知道真相?为什么不告诉他逼死靳表姐的人是皇上!是皇上逼靳表姐签的供词,也是皇上把那个孩子摔的血肉横飞!靳云轻,你到底在想什么?”靳素鸾冷笑着看向靳云轻,眼底精光闪烁。

“你只需要知道,从今天开始,本宫让你往东,你不可以往西,本宫让你爬着,你不可以起身就行了。至于其他,二姐不必操心。”靳云轻不屑的瞥了眼靳素鸾,正欲起步时,却听到靳素鸾疯狂大笑。

“哈哈哈......靳云轻,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怕百里玉知道后会去找百里连城报仇!你在保护百里玉!你说只恨本宫,可你心里更恨百里连城!你所做的一切都在为百里玉铺路,终有一日,你会让百里玉夺了百里连城的皇位!呵呵......可惜本宫知道的太晚,否则本宫不会输的一败涂地!”靳素鸾狠捶着地面,眼底有泪溢出,她知道,这一次,她彻底完了,可是她不甘心啊!

“如果二姐可以乖乖听话,本宫或许会留着二姐的命,让二姐亲眼看到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变成现实。”靳云轻深邃的眸子掠过靳素鸾,漠然离开。

御书房内,百里连城把自己关在里面两天两百里都未出来,此刻,青龙正推门而入。

“怎么样?有没有王沁若的消息?”百里连城猛然抬眸,深凹的眼睛布满血丝,心,惴惴不安。

“回皇上,属下无能,找遍全城也没发现淑妃的下落。”青龙单膝跪地,面露愧色。

“她一个大活人,你们怎么就找不到!朕平日养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关键时刻,你们一个个的这样不中用!再找!不管用什么办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百里连城愤然起身,厉声怒吼。青龙不敢怠慢,当下退出御书房。

待青龙离开,百里连城因为体力不支,重重跌坐回龙椅上。不行,他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如果东窗事发,他最忌讳的就是百里玉,王沁若虽然可恶,可她说的一句话很对,斩草除根,他不能再留百里玉活在这个世上!可要怎么除掉百里玉?他要想想,好好想想......

关雎宫的东厢房,百里玉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睁开双眼的那一刻,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杀了靳素鸾!

“呃......”就在百里玉想要起身时,忽然觉得自己全身无力,甚至连手掌抵床的力气都没有。

“省省吧,你中了软骨散,暂时起不来的。”靳云轻面色平静的走到百里玉身边,淡声启唇。

“软骨散?是你?为什么?”百里玉愤怒看向靳云轻,双手还在尝试着支起身体。

“靳素鸾不能死。”靳云轻开门见山,肃然抿唇。

“你知道她干了什么?她摔死了表姐的孩子,逼死了表姐!她不能死?她该千刀万剐!”百里玉极怒开口,眼底充斥着凛冽的杀意。

“她手里有大姐的那页供词,只要她死,那页证词便会公诸于世,介时大百里百姓最尊崇敬仰的皇后,顷刻间会变成千夫所指的荡女,这就是王爷想看到的?”靳云轻蹙眉走到百里玉身边,眸光带着质疑。

“那是被靳素鸾逼的!”百里玉据理力争。

“谁知道?”靳云轻厉声质问。

“本王,还有你!”百里玉剑眉紧拧,眼底隐隐涌动着惊涛骇浪。

“王爷是当事人,本宫是大姐的亲妹妹,而且还是个傻子!我们的话谁会信?在世人眼里,解释就是掩饰,有些事只能越描越黑,大姐已经死的很惨了,难道你还想让大姐死后还要被万人唾弃!”靳云轻厉声开口,一字一句都如锥子般刺进百里玉的心脏。

“那怎么办?难道让靳素鸾就那么逍遥法外下去?本王做不到!”百里玉气极怒吼。

“逍遥法外?可本宫怎么觉得现在的靳素鸾是生不如死呢?”靳云轻樱唇微抿,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

“什么意思?”百里玉狐疑看向靳云轻,不解问道。

“王爷想想,何以一个地位尊崇的皇贵妃,会沦落到现在这样惨淡的下场?”靳云轻悠然开口,唇角勾笑。

“是......你做的?”百里玉剑眉紧皱,低声质疑。

“当初筱萝知道皇上对桓横心有芥蒂时,便猜到皇上必会利用桓采儿打击桓横,只要桓采儿在后宫做出败德之事,桓横必定以放弃兵权为代价替女儿求饶。而当时,有本事给桓采儿致命一击的便是靳素鸾,基于这点,筱萝找了一个叫白眉的神棍诓骗已有身孕的靳素鸾,说她腹中骨肉是大姐投胎,靳素鸾做贼心虚,再加上利欲熏心,才会向皇上提出牺牲腹中骨肉诬陷桓采儿。结果便是靳素鸾虽然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可桓横却在华清宫搜出藏红花。靳素鸾偷鸡不着蚀把米,丢了皇贵妃的封号,连贬两级为妃。”靳云轻淡声陈述事实。

“那藏红花是你放的?”百里玉恍然看向靳云轻。

“本宫这步棋也算是为本宫的小外甥报仇了。之后靳玉跳湖的事也是本宫安排的,目的是让靳素鸾与父亲决裂,前朝后宫素来息息相关,没了父亲的支持,靳素鸾根本不可能有所作为。也因为这样,她才会铤而走险,与景王百里子宵密谋造反,虽然造反这件事明里倒霉的就只有父亲一人,可靳素鸾毕竟是父亲的女儿,这件事之后,靳素鸾算是彻底失去皇宠了。”靳云轻唇角的弧度越发深了几分,这不过是她众多筹谋中最不起眼的两件,之所以告诉百里玉,是想让百里玉明白,为大姐的仇,她一直都在努力。

“你早就知道表姐是被靳素鸾害死的?”听过靳云轻的话,百里玉心底的愤怒渐渐平息,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何以靳云轻自入宫以来,便事事与靳素鸾作对。

“否则呢?难不成你真以为筱萝在乎什么皇宠么!”靳云轻不屑启唇。

“你怎么会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本王?”百里玉紧皱着眉,不满质疑。

“筱萝是从窦香兰嘴里听说的,至于不告诉王爷,是怕王爷会向今天这么冲动,一刀了结靳素鸾,若真是这样,筱萝不觉得解恨呢。”靳云轻暗自舒了口气,旋即起身倒了杯水递给百里君清。

“不错!犯下滔天大罪的人是不该死的那么容易!只是......你不会就这么放过她吧?”百里玉觉得口干,一股脑儿喝光了靳云轻递过来的水。

“当然不会,只是在筱萝还没找到更好的办法戏弄靳素鸾时,王爷可不可以别插手这件事?”靳云轻接过百里玉递过来的空茶杯,挑眉问道。

“好!你到底是表姐的亲妹妹,这个仇由你来报,天经地义!本王等着看靳素鸾的报应!”百里玉狠狠点头,旋即坐了起来。

“王爷放心,筱萝必会尽我所能让王爷满意。”靳云轻眉眼弯弯,总算让百里玉暂时放弃追查。只是经过这一次,百里连城必会有所行动,唯今之际,也只有小心为上了。

自王沁若离开之后,百里连城终日变得忧郁烦闷,到关雎宫的次数明显减少,靳云轻也落得清净,难得不用演戏,她也乐得自在,只是才清净几日,便又起波澜。

关雎宫内,靳云轻正坐在秋千上轻荡,秋风吹起她如墨的长发,偶有几片落叶沾在她的肩上,为那张绝世容颜增添几分淡淡的迷离。

“娘娘,桓横希望见娘娘一面,说是有极要紧的事。”殷雪如往常一般,飘然落在靳云轻身边,比那落叶还要轻上几分。

“极要紧的事......你去安排,子时,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靳云轻低声吩咐,心底荡起一丝涟漪。

适百里,弓一样的上弦月悬浮于空,周围繁星散着惨淡的光芒,整个长安街有些说不出的寂寥,尤其风过,更有一种萧瑟之感。

当桓横一脸忧色的出现在靳云轻面前时,靳云轻已然坐在桌边等了很久,依旧是素朴的装扮,头罩黑纱。

“桓老将军急于见静心,不知有何要事?”靳云轻看出桓横眼中的焦虑,樱唇轻启。

“如果老夫没记错,彼时姑娘曾说只要老夫死心塌地跟随姑娘,便会保老夫一家平安无事?”桓横肃然看向靳云轻,正色开口。

“静心的确说过,不知桓老将军遇到什么麻烦了?”靳云轻心中暗忖,现在朝中平静,亦无外战,桓横该无甚危险才是。

“不是老夫,是老夫的女儿!近日采儿暗中透信给老夫,说皇上欲派采儿与肃亲王一同离开京城出使楼兰!姑娘并非凡人,应该能猜出皇上这么做用意!”桓横面目纠结,焦急开口。

“皇上让宸妃与肃亲王一同离京?”靳云轻柳眉紧蹙,心中暗惊,看来她猜的没错,百里连城是准备动手了。

“若非要命的事,老夫也不敢轻易打扰姑娘!”桓横乞求着看向靳云轻。

“桓老将军的意思是,皇上想用宸妃的命铲除肃亲王,此去楼兰,如果宸妃没能回来,便是百里玉保护不周,介时置他死罪也无可厚非,对不对?”靳云轻没想到百里连城居然把这个消息隐藏的这么深,自己此前竟没听到半点风声。

“除了这个可能,老夫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现下多事之秋,四大贵妃中的那三位,死的死,没的没,如今这是轮到老夫的女儿了啊!”桓横神色忧虑,悲戚低叹。

“这事倒也好办,只要让宸妃娘娘装病,便可躲过此劫。”靳云轻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谈何容易,御医院里的御医可不是吃白饭的!若是被皇上发现,采儿难免落得个欺君之罪,到时候还不一样要死!”桓横不以为然。

“御医院里的御医可不就是吃白饭的么,老将军放心,这件事交给静心,静心保证会让您的宝贝女儿平平安安的呆在皇宫里。”靳云轻唇角微勾,既然洞悉百里连城的意图,她自有解决的办法。

“姑娘此话当真?”桓横狐疑看向靳云轻,仍放心不下。

“静心说到,就一定能做到。”铿锵坚定的声音让桓横忐忑的心渐渐稳了下来。

回到关雎宫,靳云轻心知此事耽搁不得,于是让殷雪暗中走了趟渡月轩。

翌日早膳,靳云轻看着坐在身边的百里玉,悠悠开口。

“听说王爷要出使楼兰了?”靳云轻漫不经心的夹着菜,眸子自百里玉身上收了回来。

“你怎么会知道?”百里玉愕然看向靳云轻,极度震惊。

“那就是真的了,难为筱萝将王爷视作朋友,事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王爷心里,却将筱萝置于何处?”靳云轻轻叹口气,眼底光芒暗淡,随即撩下饭筷,表情极度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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