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担心姜宪的时候,姜宪何尝不是在担心他?
不然她从前也不会要求他只有她一个人。
正是因为彼此这样的看重,才会这样患得患失,不得安宁。
他应该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些,对姜宪也更有信心一些。
“我知道了!”他亲昵地点了点姜宪的鼻子,道,“你的事我不过问了。不过,你若是要出门到哪里去,一定得先告诉我。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求助无门的时候,我却在大吃大喝或是安逸享乐。你别忘了我会担心,好不好?”
姜宪望着他深情而又担忧的目光,怎能拒绝?
她低低地应“好”,把脑袋贴在了他的胸口上,闭上眼睛,听着他“怦怦”乱跳的心跳。
李谦不禁微微地笑,爱怜地抚着她的青丝。
晚上俩人云散雨歇之后,手拉着手并排地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姜宪问李谦:“公公那边你不送个信过去吗?”
“不告诉他!”李谦有自己的打算,笑道,“他那边人多口杂,我没把握能够隐藏行踪。还是等我走的时候去见他一面好了。”
姜宪也不勉强。
他们决定明天去潭柘寺一趟,去那里拜拜佛,吃吃斋菜,散散步,之后就要送李谦回甘州了。
“你不在这里多陪我些时日吗?”只是说到要走,人还在她身边,姜宪已是依依不舍了,“你不是说两司的事已经整顿好,庆格尔泰经此一役已是人疲马倦,死伤惨重,三年之内不可能南下吗?你还这么早回去是有什么事吗?”
因为要把你拐回去!
李谦在心里暗暗道。
而他唯有用自己来诱|惑她。
李谦微微地笑,道:“马上要开始冬季练兵了!”
或者,在他的心底,他是想知道自己和权力,哪个更能吸引姜宪。
姜宪嘟嘴,无奈失笑,翻身半趴在李谦的身上和他说着悄悄话:“等到我安置好赵翌的身后事就能回西安了。你这些日子辛苦一些,我马上就能回去了。”
在赵翌出殡之前,她应该能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完吧?
姜宪在心里琢磨着。
第二天,两人去了潭柘寺。
寒冷的天气让潭柘寺的树木都蒙上了一层枯黄,加之北方特有的荒凉,潭枯寺灰朦朦的,庄严中透着几分萧瑟。
姜宪突然觉得自己很傻。
来什么潭柘寺啊,她不过是想和李谦在一块儿呆着,与其在这里吹冷风,干嘛不窝在温暖的家里,互相依偎着取暖。
“宗权,我们去小汤山好不好?”她想到那处自己不怎么用的宅子,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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