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至这一去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来西安了。
情客和百结跟她相处了几年,她又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虽说成亲的日子还没有定下来,两人已生出淡淡的伤感。
姜宪却在寻思着李冬至成亲的事。
看日子,李冬至最快也要到秋天才能嫁,那时候慎哥儿都快满两岁了。他的身体一直以来又都很健康,应该经得起长途赶路。
她想送李冬至出阁之后,就带着慎哥儿去趟京城,让孩子去给太皇太后磕个头,也顺道看看白愫家的念慈和托给白愫照顾的大妞。
等到李谦从榆林卫回来,姜宪就和他商量,他却沉吟道:“你先别急着过去,等过完了夏天我们再定行程也不迟。”
姜宪直觉是有了什么事。
李谦自然不会瞒她,道:“这些日子没有什么事,两司的将士都有些疲态,我想着,等到了秋天,正是牛羊肥美的时候,去草原上练练兵。”
这是委婉的说法。
实际上就是去抢一把。
姜宪嗔道:“一定要如此吗?”
李谦嘿嘿地笑,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安逸生淫,不是件好事。”
军营里的事姜宪不懂,也没打算学,闻言点了点头,没有深问,和李谦说起李冬至的嫁妆来。
李骥和李驹成亲的时候他们两口子都送了重礼,没道理李冬至出阁的时候没有,而且姜宪考虑到李冬至是姑娘家,想要比给李骥和李驹的再多给些。
李谦知道她这是拿自己的嫁妆在贴补李冬至,笑着亲了亲她的面颊,道:“我以后补给你。”
姜宪斜睨着他,道:“你别到时候还要向我借就不错了。”
李谦讪讪然地笑。
这两年他跟董家合伙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可养私兵也要花不少钱,他总是捉襟见肘,没有宽裕的时候。
好在是姜宪并不和他计较这些,家里的开销全是姜宪在负担,他拿回来做家用的银子怎么拿回来的就怎么送了回去。
李谦心里是觉得对不住姜宪的。
姜宪知道李谦的心思,她觉得既然是夫妻,就不用分得这样清楚,但也没有打算去劝说李谦。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娶了她就意味着会被人非议,也意味着没办法摆谱,如果李谦连这个都看不透,他们很难愉快地生活在一起。
太原那边写信过来,说是把婚期定在了十月二十四。
这样慎哥儿就能随着姜宪回太原了,还能在太原做三虚岁的生辰。
姜宪知道自己要是再不带慎哥儿回去给李长青看看,李长青怕是要不管不顾地跑到西安来了。
李谦就和姜宪商量,夏天的时候姜宪带着慎哥儿去骊山别院避暑,等过了重阳节再启程去太原,在太原送李冬至出嫁,给慎哥儿过完了生辰,就启程去京城。姜宪母子陪着太皇太后在小汤山的别院住些日子,再直接回西安。
姜宪觉得这样的安排挺好。
写了信给康氏,问她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去。
康氏没几天就回了信,不仅准备和姜宪一起回太原喝喜酒,还准备和姜宪一起去京城看大妞。
两人商量好了时间,因白愫家的念慈是六月十二的生辰,姜宪打发人给念慈送了生辰贺礼之后,没等到过端午节,就约了陆氏,带着慎哥儿、淼淼、冬至去了骊山的别院。
这次董大奶奶没有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