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慎哥儿说着,腰都挺直了几分。
止哥儿则张大了嘴巴,半晌都没能合扰。
他们打了人,被打的还是慎哥儿的堂弟,他们不仅没有被教训,慎哥儿要求,临潼王和嘉南郡主居然还让他们继续逛灯市,买花灯?
止哥哥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曹宣俩口了,见大家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些许的诧异,他才敢肯定这是真的。
慎哥儿却没有这么多的顾虑,他知道又能像之前一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他上前拉了止哥儿手,道:“走,我们继续逛花灯去!”
止哥儿被他带得跌跌撞撞,却没有甩开慎哥儿的手,一面跟着他跑,一面小声地问他:“你确定你回家不会被打吗?”
“当然不会。”慎哥儿斩钉截铁地道,“我爹最喜欢我了。从来都舍不得我伤心。”
若是别人听一这句话肯定会很羡慕,可止哥儿从小不缺爱,也是娇宠着养大的,对此没有太大的感想,而是跟着他跑得更快了。
李谦几个大人并排站在那里,看着两个小孩的身影像游进了大海里的鱼,姿势优雅,三下两下就不见了。
石氏在外面不怎么说话的,白愫的顾忌就少了很多,她笑道:“这两孩子,心怎么这么大?”
曹宣几个都笑了起来。
心大的止哥儿不见了大人,这才担心起来,悄悄地问慎哥儿:“那你回家会被打吗?”
“不会!”慎哥儿傲骄地道,“我爹是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他既然同意我们继续逛花灯,就不会背后收拾我。”
“和我爹一样!”止哥儿道,随后问起了李冕,“他是什么来头?怎么敢和你动手?而且一点也不经打。”
慎哥儿想起李冕就有点恼。
这是他自长这么大遇到的最蛮横无礼的人。
他也很烦李冕,就把两人的关系和之前的罅隙都告诉了止哥儿。
止哥儿听得咬牙切齿,道:“早知道这样,我还打轻了!”之后又拍着胸脯道,“哥,你放心,下次再遇到他,看我不打死他!”
慎哥儿却撇了撇嘴,道:“打死他岂不是便宜了他?这件事你别管了,我爹既然插手了,我们肯定不会吃亏的。”
李谦的确不会让儿子吃亏。
第二天李麟来见他的时候,他先是把李麟晾了半个时辰,之后又在新建的守备衙门里见了李麟。
那里曾是兵部的一间库房,建筑高阔,树木很少,四周全是水塘,走进去的时候,李麟怀疑这里是兵部存放军衣的地方。
李谦坐在长长的书案后面,面容冷峻,目光锐利,像一把藏在鞘里的剑,仿佛一言就能血溅当场似的。他身边服侍的全是些身材高大的男子,虽然穿着寻常随人的衣裳,可眼里的杀气却让曾经上过战场的李麟不一会就认出来了。
可是李谦把这些人放在身边服侍,还作随从的打扮,想干什么呢?
李麟在心里吐糟。
李谦则漫不经心似地指了指对面的太师椅,道:“你先坐!我还有点小事,礼部那边等着回音,等我办完了事再和你说话。”
李麟点头,感觉这大殿里气氛凝重,让他不舒服。
李谦却是看也没多看他一眼,继续干着自己的事。说不准是把亲戚晾在那里给他个下马威,还是真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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