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蒋家的人?”
“对呀,大师如果不信,我可以施展一些御灵术给大师瞧瞧。绿袖,出来,给大师鞠个躬!”
绿袖登时从明瑶的袖子里钻了出来,一半身子盘在明瑶胳膊上,另一半直立起来,昂首朝百川和尚鞠了一个躬,显得可爱至极。
“果然像是蒋家的手段。”百川和尚更是狐疑,回顾宁楠琴道:“你不是告诉我这里尽是害人的恶徒和厉祟吗?怎么还有陈家和蒋家的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大师,休要跟他们啰嗦。”宁楠琴早在一旁看出风头不对,道:“这些个邪门歪道各个都心底穷凶极恶,嘴上却是伶牙俐齿,花言巧语!他们投身革委,罗织罪名,将人诬为牛鬼蛇神,不知道斗死了多少有道之士。他们的身份,都是自己胡编乱造的!麻衣陈家已经从政,御灵蒋家已然衰败,哪里会有门人来我太湖?”
明瑶道:“身份可以乱说,我们的本事能作假吗?”
宁楠琴冷笑一声,指着我道:“这小子,不过是偷学了一些名门正派的本事,徒有其表,无有其神!只能唬唬外行罢了!”又指着明瑶,道:“至于你这妮子,玩蛇的手段,江湖耍把式的都比你强得多!哼,就凭这杂耍,也想骗过百川大师这等高吗?”
百川和尚完全是个软耳朵,听得宁楠琴撩拨了几句,脸上登时又现出疑虑之色。
“放屁!”潘清源在一旁忍不住大骂道:“老****,你还真是无耻,昧着良心倒打一耙么?!”
“倒打一耙?好,那我来问你!你敢照实说吗?”
“你问!瞧我潘清源说不说谎!?”
“好!”宁楠琴当即连珠价问道:“这个岛上的厉鬼是不是跟你有关联?这个妮子是不是夜尸?你们有没有害过上岛来的客人?!”
潘清源登时愕然。
宁楠琴当真是极其狡诈,她问的这几个问题,都是潘清源和阿罗无法否认的,这岛上的厉祟无非是潘时午夫妇和潘清琢,自然都跟潘清源、阿罗有关系。阿罗自然也是夜尸,潘家也害过来岛上的客人。
常人心中的念头是,厉祟是害人的,夜尸也是害人的,所以百川和尚潜意识里就认定了我们都是恶人了!
百川和尚根本就没去想,厉祟可能是冤死的,夜尸也可能有良善之辈,来岛上的客人却未必全都是好人。
他只瞧着潘清源和阿罗有口难辩,愕然不知所对,便信了宁楠琴的话,高颂佛号,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们几个,自行废了道行吧。”
“你这和尚,就认定了我们是恶徒,我们怎么说你都不信对吧?”潘清源怒气冲冲道。
“是非曲直,贫僧自有公断。”百川和尚道:“袁家的人,总不会说谎吧?”
这和尚真是不可理喻,既然他认定了宁楠琴是好人,我们便是有口难辨了!
我怒气勃发,把阴阳罗盘和丁兰尺都拿在手中,准备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也强过这样忍气吞声赔笑求饶,明瑶却又拉了我一把。
“大师。”明瑶开口问道:“你们佛家讲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对吧?”
“不错。”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对吧?”
“自然。”
“那宁楠琴既然是好人,为什么现在落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这……”百川和尚一愣,回顾宁楠琴道:“她是生了一场怪病,若是寻常人,早就死了,正因为她平素里行善,所以才能维持至今。”
“那大师可知道宁楠琴有个绰号叫做红背蛛母?”
“知道啊,这正是赞她母女情深。”
我们几个不由得相顾无言,谁都料想不到,这和尚功力如此之高,却又是如此的不谙世事,简直糊涂透顶至极!
“秃驴啊,你爹娘是怎么把你养大的啊?”老二仰天长叹。
“贫僧是孤儿,否则好端端的怎肯出家?”
“……”
宁楠琴道:“大师休要跟他们啰嗦,冥顽不化之徒,需以雷霆手段镇伏!快动手吧!”
“谁怕你们!?”潘清源要冲出去,又被明瑶拉回来,登时怒目而视道:“你干什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明瑶道:“等给咱们点心的人!”
给咱们点心的人?
我猛然醒悟,明瑶说的是那个要饭的老头!
他如果在,百川大师必定不足为虑!
原来明瑶一直是在拖延时间!
“等那老乞丐吗?哈哈!”宁楠琴冷笑道:“我请百川大师来,就是对付他的!他有种便来!”
话音未落,宁楠琴喉中“嗝”的一声怪响,忽有一道乌光迸出,闪电般奔向明瑶!
这是要杀人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