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柳飞这才垂道:“依照太坤门月旗素来的手段,他们习惯偷袭取胜,各位不会忘记了离教那次满门被灭的经过吧?”
他一开口就提起了离教,燕无平心头又涌起一阵热血,道:“对!”
离教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就是月旗策划了许久,潜入少阳山上来了一次偷袭,否则少阳山的山道都是小道,处处都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隘口,若强攻的话太坤门人再多,只怕也难胜利得如此彻底。
“我们的情况,和离教有些相似之处。”何柳飞看见教主点头,放心说道:“要攻打我们三阳教,就必须要先上招摇山,然后才能进入夺命谷,山上我们虽然有武营驻守,但最利于我们防守的地方却不是在山上。”
燕无平点了点头,露出了欣赏的眼神。
何柳飞接着道:“从招摇山顶下到夺命谷中,中间只有一条小道,这条小道曲折窄小,正是太坤门最难攻入的地方!所以太坤门不可能进行强攻,他们只能偷袭。”
“若我是月旗的旗主……”何柳飞闭上眼,思索了好一会,道:“我到了招摇镇之后,势必不会大举进镇,而是命月旗子弟扎守在镇外,这样就不会打草惊蛇。然后我到了半夜,再率领精英,潜入夺命谷中大开杀戒。”
燕无平满意地点了点头:“嗯!你分析得很好,另外还有一点你没想到,那就是如果月旗的精英在半夜偷袭夺命谷的时候,那驻守在镇外的几千个月旗子弟,也将会同时进攻,冲上招摇山顶把武营截住。”
众人一听,不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若真是如此,那夺命谷就如一个瓮中之鳖,被太坤门前后夹击,完全没有退路。
轩辕烈大怒:“我们怕他做鸟,不如现在就杀出谷去,把他们先杀了!”
燕无平道:“月旗的旗主和我交过手,他们忌惮的是我,若我们和他们硬碰硬的话,只怕两败俱伤,对我们反而更不利。”
他又看着何柳飞问道:“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应付才好?”
何柳飞道:“月旗并不知道教主是假装晕的,所以他们心里一定多少有些松懈,而且他们认为我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跟踪到这里,所以这个是我们的优势。”
他清了清喉咙,又道:“所以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先制人,攻其不备!”
“哦?如何先制人?”
“我们就预先埋伏好,等他们在镇外扎守的时候,我们就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埋伏?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在什么地方扎守?”
“他们扎守的地点,一定是在镇外东南方的驴笑林!”
“驴笑林?”众人不禁皱了皱眉头。
燕无平也很好奇:“为什么他们会选驴笑林这个地方扎营?”
何柳飞道:“因为方圆三百里内,只有驴笑林最隐蔽,能容得下几千人,而且这个地方是南天湖到招摇山的必经之地。”
“最重要的是,如果选择在驴笑林扎守,他们无论进攻和撤退都非常方便!”
“所以我们把精锐的力量集中起来,先去到驴笑林埋伏,等太坤门月旗的人来了,趁他们舟车劳顿准备扎营的时候,再来个突袭,我相信就算不能一举歼灭他们,也至少让太坤门数年内无法恢复元气,月旗一旦重创,就等于砍断了太坤门的右臂。”
韦太清道:“但万一他们不到驴笑林来呢?我们集中精锐埋伏,谷中空虚,这岂不是孤注一掷,置谷中安危不顾?”
何柳飞道:“绝无可能!只要他们来,就一定会在驴笑林扎营!”
燕无平沉吟了片刻,道:“何柳飞,你有几成把握?”
众人都眼巴巴望着何柳飞,期望他的回答。
何柳飞闭上眼,仔细思考了一会,道:“属下有八成的把握!”
“好!”燕无平果断地说:“既然你有八成的把握,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你马上挑选武营的精英,去驴笑林设下埋伏!”
“大哥,我呢?”轩辕烈急了,道:“我也要去啊!不用挑选什么精英了,只要调动血令旗足矣!”
“不!”燕无平道:“你还是留在谷中吧。”
“大哥!你……”轩辕烈有些火了,他觉得燕无平对他似乎不太放心。
燕无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二弟,这次埋伏非同小可,何柳飞比较沉得住气,你行事有些鲁莽,要不这样吧!你派一些人埋伏在招摇山底,万一何柳飞失手了,你再出马垫后如何?”
“这……”轩辕烈还是不太高兴,但总算有个着落,这才不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