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听了声响,慌忙从自己房中出来,想阻拦已是来不及,却还是赶紧将她手中的铁盆抢下。
宇文樱忙放下文静,拉住频频出剑的宇文陵。
“陵儿,快住手!他不能暴露身份!”
宇文樱不得已才停招,怒瞪着慕容恪,“还不快走?”
慕容恪回望宇文樱母女一眼,只得快步走出房间,穿过院子,片刻之后消失在院墙另一边。
宇文樱见他离开,忙吩咐众人去前头铺子。
“乌兰快些扔几匹布在地上,快!”
“银杏,你立刻将门打开!”
宇文樱同乌兰一起将货架上的绸缎扔下几匹在地上。
宇文陵虽满脸不情愿,也只得拿了根木棍在手里。
众人准备好,银杏将门打开。
宇文陵拿着木棍,等到外头有了动静才冲出门去,大喊道:“那贼往西边巷子逃了,快追!”
文记绸缎庄正在靠西的路口,街坊四邻如今都是从东头过来。众人听了这话,忙跟着宇文陵一起追。
宇文樱朝门外望了一眼,长舒一口气。
她一转身就见文静一脸惊诧望着自己。
宇文樱无奈叹气,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也不知这孩子能不能接受。
她走近了将文静搂在怀里,安慰道:“安安,你等等,娘一会儿再给你解释。”
片刻之后,众人垂头丧气提着棍子回来,涌进绸缎庄,满脸关心之色。
“文老板,那贼人偷了什么?”
宇文樱朝凌乱的地面望了一眼,直说道:“好在杏儿起夜发现得及时,那贼人也就偷了几匹绸子。”
众人长舒一口气,纷纷出言了安慰了几句。
“好在一屋子人安然无恙!”
“等到天亮了咱们就去报官,一定要让官府将那贼人捉拿。”
“往后大家可需警惕一些,切莫让人钻了空子!”
宇文樱点头,示意宇文陵送他们出门口。宇文陵不停道谢,众人这才各回各家。
待宇文陵进门,宇文樱忙将门关上。
银杏刚帮着乌兰收拾好,正要开口赔罪,宇文樱摆了摆手。
“无妨!怪我事先没与你们说清楚,快去睡下吧!”
眼见文静直盯着自己,宇文樱抚了抚额头,叹气道:“安安,有些话娘确实不该瞒你,你跟娘回房,娘今日就向你解释清楚。”
宇文樱带着文静回房,摘下自己脸上的面具。
文静望着她的脸,又一阵呆愣。
宇文樱也无奈得很,只得解释道:“这是娘原本的样子。其实你长得并不太像你爹,只是娘一直带着面具。娘是怕你说漏了嘴,便没告诉你。”
文静一直盯着她的脸看,好半晌才问道:“娘为何要扮成那个样子?”
宇文樱叹气,直说道:“娘身为寡妇,若是长相普通一些,能少了不少麻烦!”
文静一脸委屈,“娘为何要扮成寡妇?还一直骗我,说我爹已经过世了?”
“因为你爹为了别的女人抛弃了你们母女……”
宇文陵推开门,站在门口,一脸不满。
宇文樱忙站起身,斥责道:“不要胡说!你怎么还未去睡下?”
宇文陵紧皱眉头,“阿姐,我哪里是胡说?我就知道你会在安安面前袒护他,我才不敢睡。他为了那个女人对你不理不睬,任由那个女人作威作福,还逼得你上泽心寺住下,这些你都忘了?”
宇文樱一脸着急,忙解释道:“陵儿,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我原先也这么想,可我今日才知道,你姐夫他有苦衷……”
宇文陵眼看姐姐替慕容恪辩驳,不由得更加心疼她。
“姐姐,你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他若真对你好,怎么会逼得你出走?那个时候安安还只有四个月,你带着我们南下,一路颠簸,受了多少苦。你如今还袒护他作甚?”
宇文樱忙稳住宇文陵,直说道:“陵儿,你听我说,娘还活着!”
宇文陵一脸难以置信,宇文樱点头,流下两行泪。
“娘真的还活着!师傅也活着!娜仁抓住了你姐夫的把柄,你姐夫为了保全娘和师傅,不得已才娶了她。”
宇文陵直摇头,“不可能!你不要相信他!我亲眼看见阿娘中毒死了,就在我面前断的气,她不可能还活着!”
宇文樱满脸是泪,却笑得开怀。
“真的!娘过几日就到吴郡,我们马上就能看见娘了。”
宇文陵半信半疑,心中却升腾起一阵希望。
“娘真的没死?”
宇文樱点头,“是你姐夫救了他们!如今我只知道他是给师傅吃了假死药,才救了师傅。至于他如何救下娘亲,我并不知情,想必应该是用的同一个法子。”
宇文陵细想还是觉得不妥,忙打消心里的希望。
“若是姐夫真的救了娘和师傅,为何不告诉我们?我那时还小,姐夫瞒着我,尚算情有可原。可是他为何连姐姐也瞒着?”
“我也不知!方才我正要问他,安安在门外喊了一声,再后来,我也无暇再问他。我也在等着他的解释!”
宇文樱说了这话,长叹一口气。
慕容恪,你到底为何不肯将实情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