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李雅茜帮他捞手串落了水之后便是丢了记忆,在李府倒是过得不妙,李雅茜的母亲半年之后去世,日子便越发难熬,李家原本收养的李汝兰倒是同她亲近,李雅茜倒是十分感激,原本在村中的一些事情也都缓缓说个李汝兰听。张瑾看到这句,只觉得这李雅茜十分之蠢这李汝兰是个面善心黑之人,表面上同她交好,实则把李雅茜说的添油加醋,透露个干净,明明前段时间见她颇为灵动,忽的眉头一皱,张瑾便发现这处的李雅茜同自己认识的并不大一样。容貌虽然相似,只是自己现下观看的这人确是个蠢得懦弱的,哪里有自己实际相处人的一半风采。那通身的气派,更是让同村的和自己一般大小的男子颇为艳羡。
看到下面李汝兰再次陷害李雅茜,让她甚至失去了父亲和兄长的喜爱,张瑾却生起了一种诡异的快感。拼什么梦中的自己还做着农活,自家的媳妇冬日里有暖炕,夏日里有人扇风凉床,更是说些个风花雪月,看到了李雅茜失宠,倒是让张瑾觉得心中舒坦了不少,之前觉得李汝兰心黑,倒也顺眼了不少。
到了及笄之年,尚未参加选秀的时间,张瑾倒是看到自己来到了冀州,原本的拐人的行当是做不了了,只是家乡那几亩薄田也是不够的,便与人做些个苦力做活。而冀州便是这李雅茜所在的城镇了。
这李汝兰也是个人物,张瑾倒是不知道这下面那个自己是怎么辗转来到冀州,又同李家院门里一个采买勾搭上,竟入了李家的门。张瑾倒是见到自己渐渐同李雅茜勾搭上,终究这件事情是让李家的那知府老爷知道了,底下的小人嘴巴一张一合,兼之李汝兰私下里同那知府老爷说了什么,终究是挥挥手同意了他们这桩婚事。只是想来对这桩婚事还是不满意得紧。
于是两人成亲那天,李汝兰进京选秀,成功被留了牌子,指给了四阿哥做侧福晋,日后自是飞黄腾达且不提。而李雅茜同底下那个自己刚开始还耳鬓厮磨你侬我侬了一段时间,直到李雅茜生了个丫头片子。虽然这些日子,得了狱卒的一番“教育”,只是张瑾打心眼里还是认为丫头片子当该卖掉,底下那个梦境中的张瑾更是这般的想法。而李雅茜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自然是不肯,两人关系倒是僵持。原本李雅茜陪嫁也带了不少好东西,甚至给了一处宅子,张瑾就看着下面的自己无师自通学会了享乐,倒是让飘在空中的他艳羡不已,倚翠楼的常客,有翠柳、黄鹂、桃红之类的头牌,瞧着那柳腰二两酥胸更是个呼之欲出,下面那个他倒是长了见识,流连于青楼之间。李家知府倒又是升官,去做了京官,而留着夫妻两人在冀州,没了老丈人的帮扶,银子花的如同流水一般,更何况,除了上妓院,张瑾更是认识到了赌场的魅力。等到了那下面的女孩儿六七岁的时候,已经是家徒四壁。原先的荣华到后来的落魄,尚且让飘在空中的张瑾接受不了,更何况下面那个?之前有钱时候,还能养着赔钱的丫头,先下想着去赌场翻本,自然是抱着丫头,送到了倚翠楼里。李雅茜哪里敌得过张瑾的身手?夺丫头的时候,心口被张瑾踹了一脚。
便见着买了丫头片子之后,得了些银子,果然在赌场上把这银子翻了倍,等回屋里的时候,那李雅茜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原本底下小人活动,都是只能看见个动作和表情,等到了这里,忽的就可以听到了声音。只听见李雅茜说道:“我好恨,好恨。”
那“张瑾”大概是得了银子的缘故,脸色倒是一派喜气,说道:“生不出蛋的娘们,恨个球?生了个丫头,本就是该卖出去的,赔钱货,儿子都生不出来。难不成还恨老子踹你?”
那李汝兰倒是掩着嘴低低笑了,眼神倒是空洞,“你这一踹,倒是让彻底想明白了,这一切的根源,倒是在李汝兰那个贱-人身上。”
“哦?”那“张瑾”正把裹着碎银子的布打开,拿起一个最大的在手中掂量。
“她在府里套我的话,毁我名声,那村子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你怎么会过?定是她使坏让你来了,更让你毁我名节,让我嫁给你。我好恨,若不是那时候糊涂,听信了她的话,怎会与你相见,怎会这般?她荣华富贵,本就是替了我的?!我才是正经的李府小姐,本当是我选秀,享受荣华富贵。而不是这般,甚至絮儿被你给卖了。”李雅茜大概是心口受了伤的缘故,这段子话,倒是说得断断续续的。
“啧啧,臭婆娘,就你这般模样,还想当人的侧福晋?”,“张瑾”说道。飘在空中的张瑾再看看李雅茜,果然是黄脸婆一个,脸上还有些斑,难看得紧。“你本就是注定要嫁给我的,那李汝兰本就说的对,还妄想嫁给阿哥,我呸。”
“你这一脚踹得好极了,我也是无脸见我那父亲、兄长、娘亲,更无脸见絮儿,便这般了。”李雅茜说道,只是忽的脸上生了戾气,“只是那李汝兰,我不甘心,不甘心!”大概是太过激动的缘故,竟是在铺上吐了一口血。
“张瑾”原本就嫌李雅茜生不出儿子,看到她吐血,加上刚刚得了银子,直接便把她拽到地上,更是拖到院子里,丢在鸡舍旁边,惹得里面的母鸡乱飞乱叫。飘在空中的张瑾倒是明白底下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无非想着得了银子,以后什么样的媳妇买不到?这般生不出儿子,还晦气的,若是死了,还算个干净。
那李雅茜倒是闭了目。
随着李雅茜闭眼之后,张瑾便惊醒过来,此时正是午夜,牢房外的壁上贴着的火苗跳跃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手里抱着刀的官兵正脑袋一点点,要睡着了。原本张瑾还有些想知道,等到李雅茜死了之后,那梦中的自己会不会去了牢房,只是看到这般熟悉的牢房,倒是没了心思。
旁边的茅草便上,睡着的是张昌,因为这个梦境,张瑾倒是没了困意。第二天就是行刑的日子了。
第二天是断头饭,喝了酒,张瑾带着镣铐,倒是觉得脚底子像是踩了棉花一般,浑浑噩噩,在法场上,跪着,听到那堂上之人喊着“时辰到!”然后扔下判子,张瑾闭了眼,忽然又想到了那个梦,心中竟有种感觉,他原本的生活应该是那般的,然后刀起头落。
一切戛然而止。</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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