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很清楚,晚清的第一条铁路可不就是外国人修起来的吗?当然这天铁路最后还是让清廷买了回去,给拆掉了,等到后来发现不能不建铁路之后,朝堂上的大老爷们还得靠起洋人来,顺便稀里糊涂的出卖了路权!
不过詹天佑可不知道这些,只听他憧憬道:“嘿嘿,既然还没建起来是不是就在等我们这些学了新知识回国的学生?啊哈,或许将来第一条铁路就得由我自己建起来!”
着他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杨彦昌不禁也笑了,接着却又听他说道:“不好,不好!你这家伙也是学铁路的,还已经学了几个月了!将来岂不是经验比我多?”
说着他笑嘻嘻的着杨彦昌,“算了,算了!既然是你的话,本大人就屈尊做你的副手好了,嗯,就是这样,你当主官去和朝廷里的大人们扯皮,我呢,就负责建设的主体工作,怎么样?”
接着这个乌托邦式的幻想就让詹天佑憧憬起未来,哈哈大笑了。
杨彦昌着他一副乐观的样子也熄了心里打击他的念头。
詹天佑浑然没有想到无论是自己还是杨彦昌都只是年轻学生,即使大学毕业也不见得立即就能成为卓绝的工程师,在北京城的各方大佬即使再无知也不会轻易把这种事情托付给几个毛都没蜕干净的娃娃。更何况,他也不会知道两年前上书修建铁路被传为“其时文相目笑存之,廷臣会议,皆不置可否”的李鸿章并没有灰心,再过不了几年他就会想法设法的让唐胥铁路修起来,虽然这只是一条骡马铁路,但是好歹揭开了一个古国交通近代化的历程。这似乎只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踌躇满志的思绪,但是,谁能想到,他终有一天会建起第一条真正属于中国人的铁路来?
“别笑了!现在笑的太多小心晚上哭的越厉害!”一直过了好久,杨彦昌依然发现自己的好友依然陷在自己交织的未来里,瞅着某人傻兮兮的欢乐,终于忍不住出言了。
“嗯?为什么会哭?”詹天佑愣了愣问道。
杨彦昌立即傻了眼,区谔良的信里可没有说召唤他们的原因,自己这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眼睛一转他已经有了绝妙的借口:“小时候我常听人说,人狂没好事,够狂挨转头。少年,悠着点吧!”
詹天佑不屑一顾。
“走着瞧,你着吧,今天晚上会不会应验了!”
……
可惜,失算的是杨彦昌。
这天晚上,哈特福德的肄业局里区谔良没有提及任何与史锦镛有关的话题,肄业局里只有一篇朗朗的读书声。事实上,直到这次集训结束的时候区谔良才将这件“大事”一笔提了过去。
三天里,一遍又一遍的读书特福德的天空,只可惜美国佬永远不会知道抑扬顿挫的音调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这是《孝经》,忠君侍亲的《孝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