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融哀叹自己得了这么一份苦差事,赵寒轻不愿上轿,蛮融脚尖踢了一颗小石子,正好打在赵寒轻的穴位上。
赵寒轻便定住了。
碍于男女授受不亲,蛮融摆出吓人的神情看向赵寒轻的侍女,“还不快来扶你们家小姐上轿。”
侍女不敢得罪端木惟真,何况她们也看得出端木惟真很不待见她们家小姐,若是端木惟真被激怒,伤了赵寒轻,受罪的还是她们这些丫鬟。权衡之下倒也听话的把赵寒轻扶上了轿子。
赵寒轻含着泪楚楚动人的看着端木惟真,直到蛮融将轿帘放下,遮去了她的痴怨的目光,将她送回赵府。
端木惟真正要放下帘子,眼角却见墨染走了过来。他与前两日屠鱼跃当众宣布了他们的婚事,在接受百官恭喜时喜上眉梢有所不同,是一副颓然的郁郁。
“你是真心喜欢她么?”墨染逼问道,“喜欢又为何伤她的心,换做是我……”
端木惟真背叛过鱼跃的情,他则是出卖过鱼跃的谊。他们一样是伤过鱼跃的心,重重的伤过。
刚才他冷眼旁观,只觉得赵寒轻明知对方不喜欢还死死不放手那姿态叫人生厌,可转念一想,赵寒轻对端木惟真的执着,不正如他对鱼跃那样的难以割舍么。
不同的,只是端木惟真的心肠比鱼跃的冷、硬还有狠。
所以他说的出绝情的话,而鱼跃却是说不出口。他的身影在那一刻与赵寒轻的重叠,竟分不出哪一个是哪一个,原来他也在做着那样惹人生厌的事。
端木惟真不语。
这两个男子,一个容貌漂亮得像是出没在山林引诱过客吸食魂魄的妖精,一个容貌俊美极致像是鬼斧神工的精心雕琢,这两个人视线在空中激撞,还似乎撞出了几点火星,竟是看的四个轿夫莫名生了些妄想。
那禁军大人是跟皇上立下了婚约了吧,却是一人愁容满面在街上晃荡,因为看到赵家姑娘对户部尚书表露痴心而动怒?
其中不晓得是否又有些难人寻味的故事。
端木惟真不想理会,放下了帘子,却是被墨染伸手又把帘子拉了起来,似乎非要追问到答案。
端木惟真冷冷的笑道,“喜欢如何,不喜欢如何?”屠鱼跃选了墨染,后日他们就要拜堂成亲了,他是他手下败将。他若是因为怕屠鱼跃与他藕断丝连,那就太不了解她了。
就算他端木惟真不把世俗的道德枷锁加在身上,屠鱼跃也必然不会舍得身边的人难过伤心,她那日的告别是当真要与他断得干净的。
她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与他决绝。
墨染道,“若是不喜欢,就自觉保持距离,免得靠得太近又是牵动她的感伤。若是喜欢——”他的寿命已不到一个月了,等他死后,或许所有的悲喜都会离他远去,而鱼跃还再生,她会承担下所有的苦痛……“若是喜欢,我有话要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