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有他的人,但更多的是柳居晏的人。”温亭湛细心的为夜摇光解惑,“纵使柳居晏被巡抚制衡,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既然已经洞悉了单久辞的心思,自然不会让他真正的杀了平佑,我还要让平佑亲眼看着单久辞的杀手如何将他的替身给杀死,如何嫁祸给仲尧凡。从而提审平佑,自然以单久辞的谨慎,平佑就算供了人,也绝对不会是他,但是平佑这个局是冲着仲尧凡而来,他用的人也绝对是极其信任的左膀右臂,断他一臂也够他痛上一段时日。只待掌握足够的证据,在他们公审仲尧凡之际,与大堂之上将平佑带出,揭发他们,让他们无可抵赖。”
“这个好啊。”夜摇光最喜欢这种感觉,在一个人最得意的时候,将之一脚从云端踢入泥泞内,那感觉真的是不要太爽,一把抓住温亭湛的胳膊,“那你为何不用这一招。”
“因为对付的是单久辞,牵扯的是仲尧凡的性命。”温亭湛拍了拍夜摇光的手背,“摇摇,我再聪明也不是神,不能什么都真的掌握在其中,若是没有牵扯到性命,再大的赌局我也奉陪到底,可牵扯到了好友的性命,我选择用稳妥的办法。单久辞这个人,我只能通过他的为人处世将他的性子摸透,但我却摸不透他的实力,不知他手中是否还有别的牌没有打出来,若是因我托大的缘故,明明可以救出仲尧凡,却选择了拿他的性命豪赌一次,赢了自然无话可说,若是输了呢?”
夜摇光一怔,她有些心疼的看着温亭湛,在她心里温亭湛早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也是这一刻她才深切的体会,他也会有不敢果断出手的时候,正如他所言他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的弱点不在于他的谨慎,而是在于他对生命的尊重。
今时今日,若是单久辞和温亭湛对调了立场,她敢笃定单久辞会利用仲尧凡的命来豪赌这一局,因为赢了赢得精彩,输了死得也不是自己。尤其是温亭湛和仲尧凡同属于萧士睿的拥护者,两人看似应当守望相助,何尝不是一个竞争的关系?
“湛哥儿,单久辞比不上你。”夜摇光声音清越夹杂着女儿家少有的磁性,风从马车翻动的缝隙飘进来,将她的声音吹散,萦绕在整个车厢内。
“这是否情人眼里出西施?”温亭湛不由调侃一句。
“西施?”夜摇光艳丽的桃花眼带着一点轻佻,仔细端详一番温亭湛的容颜,“西施哪儿有我湛哥儿一二颜色?”
温亭湛也不恼,这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索性学着夜摇光端着自己的脸:“感谢老天爷,赐了我一副好皮囊,不然怎么留得住我总喜欢以貌取人的娘子。”
夜摇光毫不客气的伸手,捏住送上门的脸颊:“的确,不但长得好看,手感也好,要努力呵护,永远貌美如花。”
“遵命,夫人。”温亭湛很配合的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这下是真的彻底的把夜摇光给取乐了,她忍不住就在温亭湛的脸上一边狠狠的亲了一口,心里那么一丁点的郁气也一扫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