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偏远地带的前苏军,包括克格勃,大量裁员,爹不疼娘不爱,又没了财政经费,当然要靠卖武器过日子了。
刘保用头一昂,“保密!”
李和摊摊手出了屋子,去敲丁世平房间的门。
丁世平好长时间才开门,见是李和,才松了一口气。
“没事,玩枪呢。”丁世平掀开了床上的被子,赫然摆着五六把手枪和子弹。
“这是托卡列夫。”李和随手拿了在手里,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丁世平吓坏了,忙躲开枪口,“要不给我吧,这枪没保险,很危险的。”
“100发无供弹故障,巴拉贝鲁姆口径,这起码有一斤半重了。”李和掂量了下分量,又拆了弹夹,看了下,“保加利亚阿森纳工厂的五角星子弹。”
丁世平点点头,“这是我从一个退伍军手里买的,我去外面树林里试了试,后坐力很大,一般人用不了。”
“没事,你先忙吧。”如果让李和说兵器知识,他可以连着说个三天三夜,如数家珍,可让他玩兵器,他就差火候了。
他本来想让丁世平陪他去逛逛的,可是见丁世平这么沉迷在手枪上,他只好自己一个人出去转转。
出门的时候,他谁也没喊,哪怕铁木耳等人就背着身子坐在一楼喝咖啡。
他还是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天天被这帮人围着,让他有点喘不过气了。
他沿着莫斯科河畔走,河面已经结冰,许多游船就停在河畔动弹不动,却是有许多人在河面上溜冰。
莫斯科河流经整个莫斯科市,莫斯科的名称来自于它。沿着河走,他看到了俄罗斯联邦政府大楼、麻雀山、莫斯科大学主楼、基督救世主大教堂、克里姆林宫等。
冬季并不好玩,尽管穿的很厚了,可依然还是让他冷。
一路上,不是兜售香水的妇女,就是卖牛仔裤的摊子,还有一些卖香烟和酒的,不少都是直接把摊子摆在汽车的必经之路的烂泥滩上,幸好烂泥滩已经冻上了。
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天黑,感觉有点饿了,准备找个地方吃晚饭,可放眼望去,到处是苏式的筒子楼住宅区,窗口下不时闪着微弱的灯光。
刚点着了一根烟,准备辨识下方向,却从巷口里走出来几个人,一下子就把他围住了。
他们对着李和嘀咕嘀咕,李和摊摊手表示一句也听不懂,他左右一看,四个人,一个人围住了一个方向,他动弹不得。
“money!money!”几个人重复这么一个词。
李和评估了一下形势,四个人,正对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足足有200多斤,个子估计一米八以上,他没有信心能一脚揣倒,另外一个个子有一米九以上,瘦的很,但是看着对方的身子,李和估计这人当过兵,这种气势,他在丁世平身上就能见得到,他也没信心干倒。
身后的两个人,个子倒是小一点,右边是一堵墙,很高的围墙上面还有铁丝,他肯定是跳不过去的,所以他只能朝左边跑了。
李和做了决定以后,不再犹豫把左边的人给推开了,刚想出拳,前面的大个子已经把脚揣上来了。他赶紧躲开了,第一反应就是撒开脚丫子跑。
他跑出几十米,拐过一个巷口。
“嘣嘣嘣”的,追赶的人就开枪了。
李和吓死了,一发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过去,立马跑的更快了,狭小的巷子里,只听得见自己凌乱的脚步声,伴着急促的呼吸。
“嘣,嘣,嘣”的,身后还是不停的开枪的声音。
终于,巷子的出口已遥遥在望,他再一次加快了脚步,拼着最后的力气往前冲去,却在终于接近巷子口时,惊恐地停下了脚步,他用手摸了下胸口,热乎乎的。
他感觉到一阵剧痛。
倒下去的那刻,他看见了那些人举着的手枪上冒着的青烟,那些人蹲下在他身上搜来搜去,他感觉到胸口的冰凉,血已经结冰了,还闻见了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儿的正慢慢死去的味道。
原来死亡降临的那一秒,除了恐惧和疼痛,更多的是对这个世界的留恋,那一瞬间,仿佛很漫长,漫长到都能回忆起和她这一路走来的点滴画面,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而又失去了她,令人心碎。
如果,早知道是这样儿的结局,他还会选择开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