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辞听到我的喊声,虽然莫名,不知道为何原因,却是机警一跃,跃到一丈开外。果然那黑衣人张口,一口艳红带青紫血丝的舌尖血吐出来,喷溅到两步远的地方,人也立即倒地身亡,没了气息。
还好我躲闪得及时,我赶紧拉住欲上前查看的凉辞:“千万不要靠近,他中了苗疆的蛊毒,原宿主一死,短时间内,那蛊虫还会寻找新的可以寄生的宿主,如果接触死者的血液就可能被蛊虫趁机进入体内。这种尸体最好还是烧掉,以免后患。”
凉辞停住脚步,蹙眉望着那尸体,若有所思,然后转头望了一眼正在酣斗中的绿衣蒙面人,他们之中已经有两人身上喷溅了不少黑衣人的血,必然是沾惹到了皮肤之上,因为正在聚精会神地打斗之中,所以浑然不觉。
“像他们这般又如何是好?可有方法挽回?”
我努力搜索关于这种蛊毒的记忆,关于解蛊方法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丝毫印象。不由暗暗怨恼自己当初为何不用心聆听师傅的教诲,今到用时方恨少,乱了方寸:“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解法,毕竟这些只是耳闻而已,并没有真正见过。而且这种蛊毒因为蔓延性太强,在苗疆都已经列为了禁忌,他们怎么会流传到这里来,被人所利用呢?”
凉辞一脸的凝重,面沉如水,比刚才更甚:“此事非同小可,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需要查访一番才是。而这些绿衣人好歹是为了你我受的连累,于心不忍,要想个办法才好。”
然后扬声当先对正在苦战中的绿衣蒙面人道:“众位兄弟,这些黑衣人都中了苗疆蛊毒,你们千万小心,尽量不要沾惹上他们的血。有危险!”
几位绿衣蒙面人手下一顿,却并不慌乱,尤其是已经沾染了对手鲜血的两个人,仍旧沉着冷静,配合着其他人,专心对敌,显然训练有素。
“也不是没有办法的,”我思索道:“我记得当初自己曾多嘴问了师傅一句,师傅告诉我,蛊毒之血刚刚接触皮肤,蛊虫还未深入体内,可以用火炙烤染血部位的皮肤,蛊虫是能够被杀死的,只是要忍得疼痛才是。”
“有办法总是比没有强。”凉辞从怀里掏出一方绢帕,将手中的赤炼剑擦拭干净,赤炼剑已经褪去耀眼的血红,恢复成原本的光华,而用来擦剑的绢帕上一丝血色也没有,简直太神奇了。而凉辞接下来的动作又一次令我瞠目结舌,他如变戏法一般,将剑往腰间一送,赤炼剑便消失不见了。我委实好奇,又不能厚着脸皮去盯着人家腰间翻看,心里好像有小老鼠在抓挠一般。
这时候黑衣人已经明显处于劣势,知道苦战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有人打了一声呼哨,便开始慢慢向一处聚拢,有想逃走的迹象。那些绿衣蒙面人显然无意赶尽杀绝,也逐渐开始收手。
凉辞走到我近前,问我道:”你既然知道这些人中的是苗疆蛊毒,可知道他们的身份?“
我摇摇头:”我又不是你们武林中人,哪里会认识他们?只是这种蛊毒比较恶心,以前听师傅说起过,所以印象比较深刻而已。你怎么会招惹上这样可怕的对手?”
凉辞向我神秘地招招手,我好奇地凑过去,他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想不想知道这群黑衣人是什么身份,这些绿衣蒙面人又是为谁而来?”
我傻傻地点点头:“当然了,我要是知道了他们究竟是受了什么人指使,害我这么狼狈,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他。而且这种蛊毒过于阴狠毒辣,实在不适合留在这世间,还是要让那施蛊之人长点教训最好。”
凉辞冲我勾唇微微一笑,右唇角略微上扬,带着几分莫名的邪魅和风流,绽开无限芳华,令我的心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很没出息地热了脸。
然后,后颈处一阵发麻,眼前一黑,我暗道一声不好,便陷入昏迷之中。
昏迷前唯一的想法就是:薄唇的男人果然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