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辞蹙眉玩笑:“可我原本是计划今天夜里带你一起私奔的,省得狂石他们几个没大没小地闹腾,洞房也不安生,坏了情致。”
我一个白眼瞥过去:“私奔的那叫奸夫**!我才不上你的当。”
一句话惹得凉辞竟然眉开眼笑:“言之有理,‘奸夫’这个称呼不错。不过我如今连奸夫都算不得,顶多就是个夜半翻窗的采花贼!你什么时候开恩,给我坐实了这个罪名才好。”
我羞红了脸,低低地啐一声:“休想!”
惹得凉辞爽朗大笑,心血来潮,一把拉起我:“走,带你去看一样景儿!”
“有什么好看?”我好奇地问。
凉辞只笑不答,揽紧我的腰,施展轻功,迅如飞凫,向着山谷后面拔地而起的绝壁山峰,攀援而上。
山路崎岖,山下已有淡淡春意,山上寒冬积雪未融,有的地方冰雪包裹,犹如冰铸。
凉辞带着我几度好像遇了险情,吓得我惊叫连连,闭了眼睛,面容失色,凉辞只暗暗闷笑。我方才知道,是他故意作怪。索性只看脚下,咬牙闭嘴,不再大惊小怪地惹他讥笑。
不消片刻,就已经攀上最顶峰,寒风料峭,我蜷缩进他的怀里,不满地嘟哝:“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赏景么?还是喝西北风?”
凉辞一本正经地笑:“正是赏景儿,你父亲许你江南十里红妆,并未食言,我麒王府自然也不能被小瞧了去,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壮个门面。”
我心里一惊,扭过头去,向山下俯瞰,霎时晃了眼。
这座山最是雄伟,从这里望下去,整个京城,乃至绵延向远处,都可以俯瞰个清清楚楚。如今望下去,一望无际,看不到尽头,但凡是有烟火的城镇,或者乡村,屋顶上都挂满了大红色喜庆的绸缎,锦色潋滟,绵延数十,甚至百里,千里,极目处,皆烂漫红妆,将长安一片锦绣江山尽数织染,如翻红浪,满城锦色,灼灼其华。
“喜欢吗?”凉辞轻笑。
“这,这......劳民伤财!”我瞠目结舌,震惊良久之后,终于反应过来,将凉辞说我的话尽数返还了去。
凉辞微微一笑:“替你父亲心疼了?”
我摇摇头:“我一向擅长败家,我担心你以后养不起我。”
“我原本是叮嘱了母亲,必要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地迎娶你。谁料长安百姓得知你我大婚,竟然自愿布下这满城红妆,说要天下为媒,共同为你我贺喜。娘子以后只管放心败家就是,我这奸夫还养得起。”
我狠狠地一拳捶下去:“借花献佛,还说得这样大言不惭,没羞没臊,骗我感动流涕。”
凉辞一把捉了我的手,笑得水光潋滟:“若非我没羞没臊,擅于偷香窃玉,哪里能娶得这样的妃常锦绣?如今,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顾凉辞的人,再也没人敢招惹你,你后悔也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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