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梁贞有模有样地学着:“哦。你为什么在这里?”
骆成失笑,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记仇了?女人真是一个奇妙的生物,说翻脸就翻脸。
其实梁贞心里早就好奇不已,只是嘴上冷淡,但仍然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我其实早就醒了,我也听到了歌声,看你从床-上爬起来后,就一路跟着你过来。”
梁贞皱眉:“不对啊,我下床的时候特意看了你一眼,你睡得正香呢。”
骆成摇头:“你看到的东西,是它想让你看到的,并不是你真正看到的。我听到歌声的那一瞬间就知道有问题,随手找东西塞住了耳朵,所以你完全看不到我。”
梁贞有些后怕,声音就像是麻醉剂,让她产生了幻觉。
“那这里是哪里,我怎么跑这里来了?”
走了一会儿,面前出现一个高坡。骆成先爬了上去,伸手下来:“你上去就知道了。”
梁贞把手搭过去,那头用力一拉,她的整个身子都轻了起来,人在半空中,感觉又要下坠时,骆成的另一只手恰好环住她的腰,轻轻一举,人已经踩在高坡上了。
坡上的风更大些,把梁贞脸上细碎的发丝吹开。一览无余的高坡下,正是下午坐车过来的牯岭镇。
梁贞记得自己之前还吐槽过,大妈们在这里跳广场舞,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一生一死,一喜一悲,全在一步之内。
而这站在崖边的人,终于变成了自己。
如果骆成来的再慢一点,如果骆成睡得再死一点,自己现在早就是躺在山谷间的一堆烂骨头了。
兴许摔得连渣都不剩了。
梁贞打了一个寒颤,不禁往骆成那边缩了缩。
嗯?不对。
“你说你一直跟着我?”
骆成点头。
梁贞停下脚步:“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把我叫醒?”
“因为我想看看你到底去哪里。”
有这么重要吗?对自己就这么有信心?万一算错了,自己早一步往山崖下跳,不知道眼前这个淡定得跟座山似的男人会不会懊恼终生。
骆成看出了她的小心思:“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站着嘛。”
“能一样吗?”心里还是有些解不开,换做是自己,不管眼前的线索是多么重要,最重要的依然是骆成,他要有危险,自己肯定不会冒险。
“不一样,”骆成说,“但我相信我自己,算准了的事情一定不会出错。”
末了又说道:“你不觉得眼前的这一切,像是某种熟悉的场景吗?”
梁贞茫然,自己从未来过牯岭镇,从未距离悬崖如此之近,哪来的熟悉。但梁贞的脑子转的很快,眼前不熟悉,换一种方式或许就熟悉了。
夜半时分,独自一人朝着偏僻的小道走去,四周浓雾重重。
自己险些成为又一个失踪的游客。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骆成说:“有是有,但不确定,毕竟我塞着耳朵听不到歌声的内容,你还记得吗?”